面粉和食用油生意,都是投资大,利润小,一袋面粉五十元左右,有时候只能赚一元钱。
大多数时候还是赊账,如果账要不回来,就形成三角债。
九十年代,机会很多,债也很多,你如果撑不住债务,你是见不到2000后的辉煌。
机关到饭店吃饭能欠十几万,打的白条。
饭店在我们粮油店欠十几万,打的是白条。
我们欠面粉厂十几万,打的是白条。
就这样恶性循环。
我爸和我每天都在要账,催账的路上。到了年关,有些人躲一年债,终于回家了。
我和父亲进了债主家,看见什么,拿什么。
有一年,年关下午,我和我爸去要债。债主不在,债主老婆刚把肉煮出来,放在盆里。
我爸把肉盆往我怀里一塞,自己顺手抱起电视机,二话不说,就往外走。
债主的老婆哭着跑出来拉住我爸的胳膊说道:“哥,你把电视抱走,肉给娃留几块。”
我爸不理会债主老婆,继续往前走。
我有点不忍心,想开口说话,被我爸一个眼神吓得不敢说话了。
我端着肉走在我爸后面,远远的还能听见债主一家人哭泣。
我鼓起勇气对我爸说:“爸,要不给放上几块。”
我爸瞪了我一眼说道:“你再把肉给了,你今晚上回去甭想吃一块肉。”
不知道是因为惧怕父亲,还是因为惧怕晚上吃不上肉。
我只能默默的跟着父亲回家了。
我不是一个好儿子,不应该对自己的父亲评头论足。
父亲虽然做了许多缺德事,但是却让我在那个年代吃的好穿的好,还有学上。
别人可以对父亲说三道四,我却不能。如果我真是一个有良心的人,应该为父亲默默赎罪,而不是指责父亲,更不能十几年的不理睬他。
2015年,我从省城回到县城,又出现了另一种现象。
街道出租车司机、清洁工人、加油员、导购员、服务员、保安等都变成了年龄在五十岁左右的人。
年轻人或外出,或看不上这些工种。这些用人单位只能聘请这些步入老年的人来干这些工作。
对于这些步入老年的人来说,确实是件好事,但是对于县城的发展却起着倒倒退的作用。
我们洛山县本来就没有矿产资源,土地倒是很多,好多商家想来建厂,一考察水资源严重缺乏。
没有企业就留不住人才,除了政府机关还有年轻人,整个县城从业人员几乎都是五十岁以上的人。
回到村里,村貌焕然一新。
村口修了一个大牌坊,上面赫然写着大大陈家寨,村里的房子盖的整齐划一,门前再也不是以前的泥泞小路,全是硬化道路。
道路两旁修建了漂亮的镂空花园,里面装满各种绿植,
除了花园,道路两旁还安装了两排路灯。
就是有点可惜,村里看不到年轻人的身影,全村就剩下老弱病残聚集在村委会门前晒太阳、打牌。
我拿着给孩子写的证明,来到了村委会沓章子。
村委会办公室,装修的像移动公司的营业厅。
村支书也变成了本家的一位妇女,看到我来了,热情给我倒了一杯茶水,痛快的给我盖了个印。
事先我准备好的两盒香烟竟然没用上。
记得二十年前,我也来开证明,怀里揣了两盒“窄版”八四猴。
进到昏暗的村委会办公室,老村支书披着黄大衣,盘坐在炕上抽烟。
我把两盒八四猴,往炕沿上一放。
老支书嘴角嚼着根烟,顺手拿起村委会章子就盖了上去。
那时候,感觉老支书好威风,像个“土皇帝,心里还暗暗发誓,将来也当个村支书。
以上几件讲起来杂乱无章事,就是我这前世今生,1995年到2015年县城20年的变化和我的所见所想。
这几种现象很正常,是经济发展过程中的必然产物,也会随着经济发展而消亡。
我在医院的家属楼,买的房子里面待了几天,每天除了学习就是陪夏备战练武。
其实我一直很八卦,想问问夏备战功夫这么好,为什么被袁大龙活捉了。
但是我不敢问,夏备战是个把荣誉看的比生命都重的人。
于是我就问了另一个八卦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