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心中的疑问,张学礼用那种询问的眼神盯着小六子,看了很久。
小六子虽然有些害怕张学礼,可他不想失去这个离开的机会。
“先生,我家原本也算是富足,在这饥荒年代也算是留有余粮。
但那些已经饿到啃树皮吃观音土的穷人相比,我们家还算可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附近来了一个狠人。
他主张劫富济贫,似我们家这种在饥荒年月依旧能吃上粥的就成了他们的目标。
我们不给他就选择抢,抢一次还不行,还会来抢多次。
我们的家底也就那么些,被他抢走之后我们也成为了所谓的难民。
而真正的难民却不接纳我们。
我们那些被抢的人家也就成为了民众特殊的存在。
但那些人在这附近都抢不到粮食的时候,那些人就把心思动到了我们身上,他们认为我们的存在就带表了压迫。
每天都会从我们之中随便拉一个人去吃。
具体怎么吃的过程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的姐姐,我的母亲,他们在被吃之前都哀嚎咒骂了很久。
这次轮到我被吃我本想服从命运,可我却发现在某个房间外我亲人的头颅被堆放在一起。
这才逃跑。”
小六子说这些的时候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仿佛他说的不是他的亲身经历,而是背下来的话本子一般。
可张学礼在小六子说话期间,始终注视着小六子的眼睛。
张学礼看得清,小六的眼中是麻木和绝望。
曾经张学礼听过一种名词叫做京观,适用于古代打仗时候用的。
其目的是为了屠戮当地的俘虏,震慑当地的武装力量。
像小六子说的那般,他的母亲和姐姐明明早就死了。
如果真的被人家吃的什么都不剩,他看到累累白骨也不会害怕。
只有京观才会那么吓人!
怪不得周翔宇会被刺激到,换做他,他也给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