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媳妇出嫁时只穿了一次的红花棉衣档出去换了点钱去抓药。吃了两副草药后,病情还是没好转,相比之下还加重了,就请来“大仙”张国臣驱邪祛病。
张国臣出生1901年,家里六兄妹中排行老五。从小不务正业,到处游荡,游手好闲,后来就干起小买卖来。一次到城里卖红薯,听人说,往蒙古大草原倒卖花椒八角等大料能赚到钱,就借了些钱干起了这桩买卖。去的时候,挑着的是大料。回来的时候,拉着的是换回来的皮毛。后来听说往陕北倒腾药品赚钱,就倒卖起药品。倒卖了两年后,张国臣突然不干了,摇身一变成了“大仙”。自称是韦陀菩萨转世,拥有无穷“法力”,专看各种疑难杂症、外灾、阴阳宅等。
关于张国臣的“转世成仙”流传着多种说法(当然这都是张国臣为了骗取钱财,自己向外散布的):一种传说他一天夜里在从蒙古返回中原途中的大山洞里遇到了妲己,妲己把他介绍给韦陀菩萨,韦陀菩萨把降魔杵授予了他,从此他法力无边,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
后来,张国臣通过的托儿配合,招摇撞骗,让没受过教育,愚昧无知又封建迷信思想严重的农民深信不已。
张国臣一进赵四斤的家,煞有介事地四处寻摸,一会儿瞪着大眼睛警惕地看房顶,之后又手拿“法杖”(其实就是个被摸得油光锃亮桃木棍子)往地下擢,之后又往门后喷水,之后又把赵四斤的破烂炕席揭开,用“法仗”擢炕,还把赵四斤锅盖掀开……寻摸了一大圈后,“张大仙”满脸惊悚地对赵四斤说:“你家妖气挺重!”说着从经过装饰的兜子里掏出一根棉线绳和铜币,把棉线绳的一头绑在铜钱上,又掏出洋火点燃棉线绳,当棉线绳燃完后,“张大仙”指着铜币对赵四斤大惊小呼起来:“哎哟!不好!你家闹鬼怪了!你看,棉线绳都烧成灰了,铜币竟不落地!”
赵四斤一看棉线绳都烧成灰了,铜币还悬在半空不掉,惊吓得两眼瞪得跟大洋那么大。
“你看见了吧?”“张大仙”看到已经把赵四斤吓得目瞪口呆,便用左手把悬在半空的铜币和看上去已经烧成灰的棉线绳收到手里,放进兜里,“你家闹金鬼了!而且闹得很厉害!金鬼竟然闹到腾空境界了!太可怕了!”然后“张大仙”满脸惊悚地说,“你肯定招惹有钱人了,金鬼才不满,到你家闹事来了!”
“我肯定惹有钱人了?”赵四斤被“张大仙”的话说蒙了,满脸惊悚地看着“张大仙”。
“现在土改工作组闹着要分赵家豪的田和财产,你这些天肯定去土改工作组那儿去闹着要分赵家豪的田和财产,才惹得金鬼对你发怒!”
赵四斤吓得脸色腊黄,后退了两步,两手下意识地伸出,两手掌向外张开:“没有!没有!就,就……”然后就不敢往下说了。
“就什么?”“张大仙”逼问,“你要是不说,金鬼还要折腾你家,不仅让你老婆病死,让你的孩子和你都病死!”
“我说!我说!”赵四斤吓得脸无血色,“我一次也没去过土改工作组。”看到张国臣不相信的目光,赵四斤两唇哆嗦起来,“天地良心!我真的一次也没去过土改工作组。是土改工作组的两个人,前两天来过我家……”
“前两天?”“张大仙”打断赵四斤,两眼瞪着赵四斤,逼赵四斤说,“前两天是什么时候?”
“前天,还有前几天了?我记不清了,可能是前两天吧。”看到“张大仙”不信,赵四斤恨不得把心掏出来,“工作组的那个大个子,脸白白的,他好像是个头儿,他带着一个男的,来,来我家……”
“来你家干什么了?”“张大仙”怒视着赵四斤。
“他……他们,问……问,知道不知道,赵阎……不……赵老……老爷害……死了……谁?”
“你说害死谁了?”
“我……我没……敢说……不,我……我不知道……我跟他们说,我不知道。”
“行了!说没说,金鬼知道!”“张大仙”瞪了赵四斤一眼。
“谁要撒谎,天打五雷轰!”赵四斤右手食指着天发誓道。
“别在这儿天打五雷轰了!这事就这样吧!以后不管工作组怎么问你,你别再胡乱说得罪金鬼就行了!今天我帮你老婆除除灾,让你老婆平安度过这场灾。”说罢,从包里拿出装神弄鬼用的服装和帽子穿戴上。之后叫赵四斤把老婆的上身扒光。
“把上身扒光了?”赵四斤惊讶地两眼瞪着,不去脱媳妇的衣服。
“就得脱得一丝不挂,让金鬼无处躲藏!快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