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靠墙,还有的站在小院的门口外。
杨学山一看村民们的表情,马上明白农民兄弟此时此刻的心情,从桌后站起来:“我看出大家的心思了。大家都不要走了,我们加快登记速度,一会儿登记好了,就开始分!”
村民们又活跃起来了。
樊主任举着双手,在头上来回交叉地挥舞着:“不能分!即使登记好了,还得请示领导后才能分!”然后对杨学山说,“你这样分会搞乱搞糟的!”
“到底分不分?”有人问。
“分了得了!你说我们折腾了这么长时间,眼巴巴拼死拼活地好不容易把这些浮财拉出来了,又不分了!你不是说这些浮财是赵家豪从我们这儿剥削来的还要还给我们吗?既然还给我们还等着什么?现在就分!分完心里就踏实了!在这儿放着,我们不放心。再叫赵家豪拉回去怎么办?或者丢了怎么办?”有人着急地喊。
“分了算了!省得夜长梦多!”赵酒柜跑到杨学山跟前,对着杨学山的耳朵小声说,“我知道我们村要现在的心情。不分了,恐怕会节外生枝的。那样还会让一些村民生疑,也会让赵家豪那边的人挑拨离间,说我们农民协会领导偷着多吃多点了。”
“分!分!一会儿肯定分!”杨学山坚定地说。
村民们又活泛了。
“不能分!不能分!”樊主任急得跳起来挥舞着手,“杨学山,你登记好算清楚了吗?你这样不顾后果地乱表态,你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的!”
“樊主任,你放心好了!搬运前,就叫赵酒柜他们做这事了。错不了!”杨学山自信地说。
“那也不能分!还没请示领导呢!领导还没批准呢!领导批准了,才能分!”樊主任瞪了杨学山一眼。
这时正在忙乎登记的赵庆财小声问杨学山:“分不分啊?”
杨学山抬起头来看四周的村民,看到村民们都把企盼的目光集中到了自己身上,嘴巴紧闭了一下,坚定地点着头:“分!全分!分得一个也不省!”
“不能分! 不能分!”樊主任站到了桌前大声喊,“我说不能分就不能分!大家都先回去吧!等通告再来领自己那份浮财!”
此时,村民们不满地议论纷纷。
赵酒柜不得不把手中的笔放下,抬起头看杨学山。
杨学山向刘庄的民兵连长使了眼色。刘庄的民兵连长拉着一个民兵走到樊主任跟前,左右各一个把樊主任架起来往院外走。
“杨学山,你吃了豹子胆了你!竟敢绑架领导!”樊主任向后鞧着屁股,挣扎着不让民兵架走,“我要上告地委你凌驾于组织之上!”
……
把樊主任“请”出去后,杨学山拿着统计好的小本子,面带微笑对企盼着早日分到财产的红岗庙村的村民们大声说:“根据统计,每家每户都可以分到两袋白面!今年过年每家都可以蒸五六锅大馒头了!好好地过一个大白馒头年!过年的时候,守着大白馒头,躺着吃!站着吃!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想吃几个吃几个!吃饱了,兜里还可以装几个!这些布匹呢,”杨学山指着身后摞着的各色各样的布,“两户可以分到一匹布!足够一家人每人做一件新衣服过个新年了!准备娶媳妇的,还可以根据需要的花色,向我们提出需求,我们可以根据你的要求,调配调配。这些绫罗绸缎的衣服和这些各式各样的皮衣棉衣,每家每户都能分到两件。家里有老人和想过年串过门什么的,都能穿得上!……另外这些大黑骡子和马……”最后杨学山指着一百来箱银元和手饰珠宝,“这些东西不当吃不当喝,就不分了,都上缴国家!”
村民们个个喜笑颜开,人人伸长了脖子往摞得高高的浮财看,争先恐后往前挤。
“别挤!按照住址,从东往西排好队,一家一户派一个代表来领。往前挤也多分不了,没挤到前边的,也少分不。”杨学山指挥着,“大家伙儿都可以过一个好年!该张罗媳妇的张罗媳妇,想抱大胖小子的赶紧生啊……”
“土地改革工作组万岁!”人群里有人激动地喊。
接着喊声一片。
杨学山两手合一向喊声此起彼伏的群众不断的作揖:“现在是多家欢喜,一家愁,还有几家抻脖瞅!我们的土改就是要老百姓共同富裕。把贫苦农民从死亡线上拯救出来。不能饿死的饿死,撑死的撑死,凡是生活在神州大地上的中国人都先有个活路,包括赵家豪一家。这只是我们土改的初步目的,将来我们还要一起活得富裕自尊公平!所以,以后的路更长更艰巨更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