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穿裤子?”
“没穿裤子?”韦秀兰一时没反映过来,低下头看自己的腿,马上又明白过来了,——杨学山太行山沟里土包子一个,没见过世面,赶忙向杨学山解释,“我穿着呢!这是长筒连体袜。你看!”说着把上衣撩起来,拽起紧绷在腿上的连筒袜给杨学山看,“只不过是肉色的,跟我这大腿一个一个颜色。特别不容易看出来,是吧?”之后又向杨学山媚了一眼。
“跟光着屁股似的,多难看啊!你回去换条裤子去吧!”杨学山抬起手来指着门口。
“不碍事!屋里就你和我,没其他人!别人不会知道的!”
杨学山一听韦秀兰这话,警惕了起来,——杨学山对中原土改时,查大被恶霸地主的小老婆勾引的事件记忆犹新,在南方省这么复杂的斗争中,也有不少意志薄弱的干部没有控制好自己,在资产阶级的糖衣炮弹面前败下阵来。
见杨学山没说话,觉得杨学山有些胆小,韦秀兰大胆地鼓励杨学山:“我都不怕,你还怕什么?”
“这不怕不怕的问题,是党性原则的问题!你还是走吧!起码得换上裤子吧?”杨学山又抬起手来指着门口,再次发出逐客指令。
“绝对不会有问题的!你一百个放心!一万个放心好了!”
见韦秀兰好言好语不听劝,杨学山严厉起来:“你走!这么晚了,穿着跟光屁着股似的,太不像话!你赶快出去!”
“我跟你说没事的就一定没事的!这事,我都经历多了!”说完后,韦秀兰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露了,马上纠正道,“我是说,我总穿这长筒连体袜,别人不会说什么的!南方跟你们北方不一样,南方热,穿这种长筒连体袜并不稀奇的!”
“我看不惯!你出去吧!啊!”杨学山从桌后站了起来,又把手指向门口。
“哎哟,杨书记,没事的!你放一万万个心就好了!你别这么讲究这么客气了!”韦秀兰还是不想失去这个机会,如果现在走出杨学山的办公室,瞅杨学山这劲儿,说不定以后再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杨学山一看韦秀兰死活不走,把抽屉里的二十响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看着韦秀兰说:“你赶快出去!”
韦秀兰看了看杨学山的枪口,觉得杨学山只是吓唬吓唬她不敢真开枪,还是赖着不想走,“你何必呢!交个朋友有什么不好的?”
此时,杨学山仿佛眼前看到了中原土改时要拉查大下水的秋香模样,一着急,“嘣”的一声,冲韦秀兰的脚旁开了一枪:“出去!”
杨学山这迅速一枪把韦秀兰吓得一蹦老高:“哎-哟!”。但还是久经沙场的韦秀兰,马上从惊吓中恢复过来,用埋怨的口气对杨学山说:“你这是干什么?!人家又不是光着屁股呢,是穿着衣着呢!何必动这么大的肝火!”说着,不得不往门外走,走了两步,想起手里拎着的柑桔包,停下来,拿出被一根带着绿色树叶的枝条连着的两个柑桔给杨学山看:“我还忘了,我给你送这个来了!你不想吃吗?”然后向杨学山媚眼。
“你拿回去给你丈夫吃吧!我不稀罕!”杨学山手里握着二十响驳壳枪说。等韦秀兰走到门口时,又对韦秀兰说:“张副区长管服务社的事,有什么事直接找张副区长就行了。”
……
一天,杨学山又从乡下回到区委,学习和传达新文件。当他打开房门,习惯性地从门上的文件袋里抽出报纸和信件时,感觉物件比往常重,好奇地拎起手里的东西看了看,看见一封牛皮纸的信封表面呈现出一些小圆筒的东西,就把报纸夹到腋下,拎着那封信颠了颠,——一串金属碰撞的声音从信封里传出。他愣了一下,又好奇地摸了一下,感到信封里这些小圆筒的东西像子弹。赶忙进屋,把信封放在办公室桌上,拆开,往信封里一看,——果然是子弹!而且“哗啦”倒在桌子上有小一堆。随子弹倒出的还有一个纸条:“杨学山,如果想活命,赶快滚蛋!否则,就把你打成马蜂窝!”。
杨学山看了看这小堆子弹,拿起那张字条,两只手捏着字条的两边,展开,来回又读了几遍,深深感到自己的处境的危险!——他们这是在给自己下战书呢!
杨学山沉思良久后,看到该开会传达文件的时间了,把子弹装进牛皮纸信封,放到中山装的大口袋里,拿起文件夹,走向会议室。
……
传达完文件后,杨学山把那个装着子弹的信封从口袋里拿出来:“我给大家看点儿宝贝!”说着,杨学山把信封里的子弹“哗啦”倒在了桌上。
“哎哟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