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学山轻手轻脚摸到财务小楼的窗前,听到屋里的“地下军”吵吵着要搞暴动,立刻抽身往后退,想尽快把“地下军”搞暴动的消息报告上级。就在他刚直起点儿腰,向上抬起头时,在黑暗处望风的、已经悄悄摸到杨学山身旁的一“地下军”成员举起木棍打向杨学山的头部……
“地下军”的暗哨把窗户下偷听的人砸倒后,跑到屋叫其他“地下军”成员。
跑在最前边的黄金发一把揪住窗下偷听人的头发往上一翻,然后借助打过来的手电筒的亮光一看,惊叫了一声:“杨书记!”说完,吓得马上松开手,向后退了两步。
张奎听到黄金发的惊叫声,马上拨拉开前边的人,走上前疑惑地问:“是杨学山?”说着,上前揪住杨学山的头翻过来看后,幸灾乐祸地说,“果然是他!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些日子想着法子,转着弯地想杀他都杀不死,嘿,今天跑到这儿送死来了!”把杨学山放下后,张奎转过身对后边的“地下军”鼓劲打气道,“看见了吗?跟我们‘地下军’斗,最终还是死路一条!”
韦秀兰上前拨拉开张奎,问:“死了没有?”说着,蹲下,用手电筒照杨学山的脸看,“哎哟,满脸都是血啊!”然后,慢慢站起来。
暗哨摆功劳似地把大木棒举起来吹了吹,说:“除非铁头,一般骨头长的脑壳挨我这一大木棍后,天灵盖都得被敲碎了!”
听到自己的夫人疑问杨学山是不是真死了,张奎马上伸出手放到杨学山的鼻孔前拭了一下后,转过身对韦秀兰说:“真没气了!”然后,又掏出手帕擦了擦那只伸出去的手,不可一世地说,“这么不禁打啊!不是神得很吗?怎么一棒子就趴下起不来了?”
暗哨得意得把腰挺得直直地说:“他神,那是没碰着我,碰着我,早就让他给阎王磕头去了!”
张奎拍了拍暗哨的肩膀,得意忘形起来地说:“嗯,好样的!马上给你报功!你把我们杀了很多次都没杀掉的共产党的战斗英雄干掉了!这是特大功劳!也是我们的特大喜讯!也给咱们‘地下军’好好发长了一口气!”说完,张奎又得意拍了拍哨兵的肩膀。
暗哨被忽悠得忘乎所以地说:“怎么处置杨学山啊?”
张奎轻蔑地一笑,说:“那还怎么着,挖个坑埋了!”
老奸巨猾的地方财务李琦插话:“恐怕就地埋了不行,天亮后,周科长找不到杨学山了,会发动人到处找的,这样会发现埋杨学山的新土的。”
黄金发赶紧插话说:“那就抬到外边的稻田里埋了!”
区委民政吴助理催促道:“那得快点儿!一定要赶在天亮之前办完了!”
黄金发指着暗哨和旁边一年轻的“地下军”成员说:“你们两人抬着,我去屋里拿家伙。”说完,黄金发跑到屋里去拿镐和锹。
杨学山被“地下军”的暗哨和另一名成员抬起往大院外走。
进屋拿铁锹和镐的黄金发在屋里寻找了一圈后,又从屋里跑出来,讨好韦秀兰说:“美女司令,不行!”
韦秀兰嫌弃地瞪了黄金发一眼,说:“又有什么不行了?看你那前怕虎后怕狼的熊样!”
黄金发满脸无奈地觍着脸对韦秀兰说:“这儿没铁锹啊!”
张奎插话说:“那好说,你赶快跑过去告诉他们,把杨学山扔到漓江喂了鱼!”然后又一副轻松的样子说,“我们处理杨学山的法多了去了!”
于是,黄金发张着两只大眼睛在黑夜里边寻着路边往前跑。不一会儿就追上了前边抬着杨学山的两个“地下军”成员并告诉他们把杨学山扔到漓江。
这样,抬着杨学山的两个“地下军”成员就“吭哧吭哧”往漓江走去。
……
终于把早就想刺杀掉的杨学山干掉后,十二区“地下军”们为之一振,回到财务室一阵欢腾。张奎和韦秀兰趁机嚷嚷着,鼓舞着满鼻孔被黑油烟熏得黑黑的“地下军”们的斗志,说,第三次世界大战一触即发,国内还有几百万的纵队里应外合,再过一年半载,整个南方省的天下就是他们“地下军”的了,现在只要跟着他张奎和韦秀兰好好干,到时候,都可以捞上个市长县长干一干……
……
可第二天,天刚一亮,还在做美梦的张奎、韦秀兰、黄金发、吴疆、黄仁和李琦等十二区一些“地下军”成员被公安抓捕归案。
审讯中,他们都按照以前早已商定好的口吻应付审讯,抗拒到底。就在十二区的“地下军”成员们软磨硬抗,觉得死无对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