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就行了!还跟我绕五千里外你娘那么个老远的大圈子!”说着,李军又端起饭碗,说,“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往洞房里牵啊!我在这儿向你表个态啊,我不反对啊!”
杨学山一副羞于言表的表情地说:“人家好像不太中意我。”说完,杨学山难过地低下了头。
李军把饭碗又放到桌上,说:“你看你看!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然后,李军又用惋惜的口气说,“当年陈萃那么好的干部非要跟你结婚,你这个了那个了的不干。现在知道错失良缘终身遗憾了吧?”
陈萃是山东南下到中原的南下女干部,大个子,比杨学山大一岁,南下时也分到了许都地委搞土改。她亲眼看到杨学山机智勇敢、孤胆英雄般地解决了十几个秀才未能解决的红岗庙村的土改难题,很是佩服,觉得杨学山是条汉子,并深深地爱上了杨学山。1950年7月,杨学山接到南下南方省的命令要出发时,陈萃觉得不能再沉默了,再沉默着,杨学山就会跟她天各一方了,就找杨学山去了。进到杨学山的屋后,看杨学山已经打好的背包,准备南下了,就明知故问:“整装待发了?”
杨学山回答:“没什么准备的。除了几本书,几件工作服和这床被褥再没什么东西了。”杨学山对陈萃的到来并没感到异常,那个时候,一起工作的南下干部经常来回串门。
陈萃面带焦急的表情地说:“听说,那儿非常危险,上半年全省刚暴动过。许多干部都被敌特暗杀了,是不是?”说完,没等杨学山让,陈萃走到床前坐下,担心地看杨学山。
那个年代的人都没那么多客套,大家直来直去,没什么藏着掖着的,相反你客客气气的,人家还说你虚伪造作。
杨学山把行李往床里挪了一下,表情淡然地说:“听说了。”
作为女人的陈萃迂回婉转地说:“那儿多危险啊!你这一走,不知今后咱们还能不能见着面了?”
杨学山咧嘴笑了一下,说:“这还真难说,别说咱们凡人了,我想,连老天爷都说不准!”
陈萃看到杨学山没有接上自己的话,干脆把话往明里挑:“你还这么不当回事!心里一点都不替别人想想!”
杨学山绉起眉头,不解地看着陈萃问:“替谁想?”之后,仿佛突然醒悟过来似地说,“噢——,你说的是替我娘着想啊?我出来的时候就跟我娘说了,就当她老人家没生达我这个儿子。”
陈萃不高兴了,生气地说:“你娘!你娘!除了你娘还想着其他人吗?”
杨学山又不解地看着陈萃头问:“那还有谁?”说罢,又觉得应该再补上一句,“哦,还有我弟!是吗?”说完,杨学山看陈萃,证实自己说的对不对。
陈萃猛地抬起头看杨学山,问:“我说的是你能不能不去南方省了?就留在中原行不行?”说完,陈萃两眼闪动起泪花。
“留中原?”杨学山还在愣头青,还没明白陈萃的心意,就说,“命令已经下来了!还能留下来吗?留下来,那不成了开小差了?我可不干这祸国殃民的事!”
陈萃再次明确提醒杨学山:“你都扯哪儿去了!你现在还可以跟领导说说留下来的!”
杨学山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陈萃,问:“跟领导说什么?怎么说?就说,我不想南下南方省了,你们把我留下来吧?我堂堂一男子汉,屎到屁股眼儿又缩回去?”
陈萃看杨学山要糊涂到底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直白道:“你们男人就是粗心大意!就说跟领导说说,咱……们俩的事呗!”
杨学山两只眼睛睁得跟两个大灯泡似地看着陈萃,问:“咱们俩的事?咱们俩什么事?”
陈萃急得直跺脚地,大声说:“什么事?什么事?你是装糊涂还是真糊涂?”然后从床上站起来,一甩手背过身去了。
杨学山不解地重复道:“装糊涂?”突然,杨学山把思路调整过来了,“噢”了声后,说,“咱俩没什么事啊。再说了,现在也来不及了,明天我就要南下了?”
陈萃转过身来,开始对着杨学山大声说:“你就是一个死心眼的人!你现在不会到地委找纪副书记说一说?纪副书记也非常喜欢你,只要你说要留下来,他现在就可以把你留下来。他巴不得要把你留下来呢。你在他眼里可是少有的大红人!”说着,陈萃开始用袖子抹流到脸上的泪水。
“都大闺女要上骄了,再到纪副书记那儿提这事,恐怕不太合适吧?”杨学山看到陈萃哭了,心开始软了。
“没什么不合适的!”陈萃泪流满面,拿出女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