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学山被蔡书记使劲拉着不得不往前走,边往前走边问蔡书记:“怎么还叫我去开县委委员会议?”然后又向蔡书记解释,“我可是已经从老家太行县开了调走的商函了,是要回原籍工作了的!”
蔡书记松开了手,不相信地看着杨学山说:“不可能!太行县的回函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正在精简,不能接收你杨学山!”
杨学山边把手里的调函给蔡书记看,边说:“你看啊!我老家太行县已经给我开了同意接收的函了!”
蔡书记接过调函,满脸问号地看起调函的内容来。看完后,又抬起头看杨学山,一脸不高兴地说:“他们怎么出尔反尔呢?”然后边使劲攥着杨学山的调函不松手,边对杨学山说,“那你也走不了!现在县委说了不算了,得地委批准了!”
杨学山早就知道权州县不愿意放他,怕蔡书记把已经紧紧捏在手里的他的调函交给第一书记扣起来,就来了个声东击西,假装举起手向蔡书记后边的人打招呼,接着趁着蔡书记回头看时,迅速从蔡书记手里夺回调函攥在手里,边快速走开,边对蔡书记说:“那我就找广桂地委批去!”
蔡书记回过头看身后没有人,才发现中了杨学山的计,无奈地指着已经远去的杨学山大声说:“你去也没用!权州县是南方省的农业大县,也是南方省的产粮大县,地位举足轻重!不会放你这个农业干将走的!”
……
杨学山归心似箭,从蔡书记手里夺过调函后,就往地委赶。边往地委赶,边琢磨刚才蔡书记说的“不会放你这个农业干将走的!”话。杨学山越琢磨蔡书记这句话,越觉得蔡书记这话绝不是信口开河,肯定有来头,蔡书记敢这么肯定地跟他杨学山说这话,是不是权州县的领导跟地委有关领导打过招呼了,地委有关领导也点过头了?如果蔡书记说这话的背景是这样的话,那他杨学山拿着调函莽莽撞撞地找到这个向权州县领导点过头的领导,那他苦心经营才得到的太行县的接受函肯定得被地委这个领导扣下,那他杨学山就彻底回不了家乡太行县了,也无法实现将家乡建设成为绿水青山的美丽家园的理想了。想到这儿,杨学山收住了赶往地委的脚步,转身回到了家。
回到家的杨学山分析眼前的情况并冥思苦想恰当的应对措施:他杨学山拿到太行县的接受函后,如此神速地就回来办调动手续,即使权州县的领导跟地委有关领导打了招呼,地委有关领导也点过头了,也有可能地委还没来得及召开会议做出决议。在官场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的杨学山也知道,地委一般不会专门为哪个干部的调动专门开一次会议的,如果在地委还没召开会议形成决议前,找对了最有可能在他的太行县的接受函上写下“同意”二字的领导,他的调函就有希望获得批准,一旦这个可能还没沟通到位的领导批了他的调函,杨学山完全可以拿着批准的调函,名正言顺地调离南方省,回到朝思暮想的太行老家。
可又找谁去呢?谁又是那个对了的人呢?——杨学山在家绞尽脑汁寻找那个对的人。他首先想到李军,李军是他的领路人,最理解他,而且李军还向他老母亲许诺过,让杨学山活着回到家乡。可转念一想,李军已经调出广桂行署了,按照干部管理规定,他不应该插手广桂地委的事,而且根据杨学山对李军的了解,已经离开广桂地委的李军也不会插手广桂地委的事的。杨学山觉得,他调动的事,不能去找李军,即使现在去找李军,李军现在也帮不了他眼前这个忙,现在找李军是在为难他。而且现在找李军惊动了上面,闹得沸沸扬扬,他杨学山再怎么想调走也调不走了。想到这儿,杨学山决定不去找李军。把李军排除后,杨学山又琢磨他手中的人脉关系里还会有谁又能帮忙呢?思来想去,杨学山也没想起能批准他的调函的人。此时的杨学山深感“关系用时方嫌少,事到做时方知难!”
突然,杨学山想起,上任不久的地委组织部张部长是太行省老乡!这让杨学山眼睛一亮!——亲不亲故乡人,美不美家乡水!故乡生故乡长,故乡的一草一木系心上!家乡的情家乡的爱,朝思暮想难忘怀!这些故乡情素筑就着老乡之间的深情厚意,每当老乡之间见面时相互倾吐家乡情时,都倍感亲切,都会情不自禁地热泪盈眶,特别是提到,在一个人一生成长最困难的小时候,给过自己无微不至关怀的,饥饿时端过热饭来的,干渴时递过热茶来的,看见自己生病忍不住掉眼泪的老娘,都会感激得痛苦流涕。
想到这儿,杨学山觉得不妨试着去找找张部长,用故乡情母亲的爱去触动触动张部长那最软弱的情怀,兴许可以让张部长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