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区召开公粮征缴表彰大会。
高山村区紧邻荆岗关区。这让主管荆岗关区粮食生产的杨学山尴尬不已。他打电话给荆岗关区革委会正主任赦主任证实这消息后,不快地说:“高山村区是咱们的邻居。要在高山村区召开征缴公粮表彰大会,不等于在咱们家门口显摆他们高山村交公粮的业绩吗?好像地理环境跟咱们区差不多的高山村区能交二万斤,我们交不出来似的。这是光棍家旁办喜事——臊人脸吗!这要是在高山村区召开了交公粮表彰大会,那我们今后怎么抬得起头见人?”
“是啊!我脸上也火辣辣的!可他们上交的公粮比去年多上交了百分之二十呢!提高幅度不小啊!能提高么儿大的幅度,在咱们县上缴公粮史上算是首次啊!”赦主任无奈说。
“他们不是比去年多交百分之二十吗?那咱们比去年多交百分之百!我看最后谁臊谁!”争强好胜的杨学山心有不甘地说。
“什么?什么?” 赦主任被吓了一跳,两眼惊讶得瞪得老大个儿地说,“比去年多交百分之百?你能把任务指标完成了,我就叫你活祖宗了!你来之前,为了完成公粮指标,我腿都跑细了,嘴都磨出大燎泡来了!”
“我对各生产队的情况非常熟悉。刚才我初略地想了想,今年我们可以上缴二十万斤公粮!”杨学山自信地说。
“什么?什么?”赦主任两眼珠子惊得快掉地上了,把身子坐稳当后,说,“老杨,你没被山上的大太阳晒晕吧?这可是二十万斤!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杨学山听赦主任这么一说,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他知道,没有成为现实的话都是难以说服人的,
没听见杨学山再说话,不敢相信杨学山语出惊人的话,但又特别想让杨学山语出惊人的话变成现实的赦主任赶紧提醒杨学山:“老杨,我要提醒你啊,你要想压咱们邻居一头,就必须得赶在人家召开表彰会前!要是等人家开完表彰会再上交这二十万斤公粮,那可就是马后炮了!”说完后,赦主任擦了擦刚才头上蹦出来的汗珠子。
“我去鼓动鼓动看看!”说完,杨学山放下电话,召集各乡各大队的领导开会去了。
会上,杨学山对各大队干部说:“本来啊,这树典型立标杆的表彰大会不在咱邻居高山村区召开。后来才改在高山区召开的。”
“为什么?”大队干部们竖起头来看杨学山。
“为什么?”杨学山认真地观察着在坐的每一位村里的领导的表情说,“就因为咱们区每年交公粮拖拖拉拉。人家高山区不仅按时交完公粮,今年还超额完成任务百分之二十。所以把这表彰先进的大会挪到高山村区,臊臊高山村区旁边的你们!”
“他们交多少夏粮?”山庙村支书魏奋勤蹙紧眉头问。
“两万斤!”杨学山回答。
“才两万斤!我们一个村就交近两万斤了!”魏奋勤一脸的不屑地说。
杨学山说:“两万斤,人家也是超额指标的百分之二十啊!”
“它超额百分之二十,也不过两万斤!”魏克勤嗤之以鼻地说。
杨学山看了一眼不屑的魏奋勤,激将道:“你有什么不服的?有种你,超额百分之二十给我看看!”杨学山看着魏克勤不吱声,进一步激道,“不行了吧?拉稀了吧?”
“老子超额百之二百,我一个大队交五万斤!”魏奋勤被杨学山激得“蹭”地一下站起来,“是不是?哥们弟兄们,我一个大队就超过它!臊臊我?我臊臊他们吧!”
“那可不!二万斤就想臊臊我们?真不知天高地厚!” 刘家庄支书记刘强说。
“么儿着吧,杨书记,如果我一个大队交五万斤,把表彰大会放在我们大队开,怎么样?”魏奋勤一副不甘示弱的劲儿说。
“你要是交五万斤,我就到县里去要求在你们村召开这表彰大会!”杨学山坚定地向魏奋勤点头说,“不过,最迟后天交齐!”
“为什么?”魏奋勤拉长了调,不解地看着杨学山问道。
“等高山村区开完表彰会,你再交,不黄花菜都凉了?!”杨学山提醒道。
“我明天就交!”魏奋勤拍着胸脯说。
“好,咱们一言为定!”然后,杨学山提高声音又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然后又问其他大小队长们:“山庙村都表态了,你们怎么办?还鞧着屁股鞧着?”
“要在咱们区开,我保证多交二万斤!”刘家庄书记刘强说。
“要么儿着的话,我们村多交一倍!”菜园村书记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