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啦。”
森茗一进门就看见那个女孩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吵醒你了吗?”
女孩茫然地摇摇头,然后观察着周围。
女孩的睫毛很长,眼中的亮光被睫毛遮挡得忽明忽灭,若雪般洁白的发丝从白色老虎连体睡衣的帽子之下倾泻,与睡衣浑然一体。
“尔是何人,此是何处,吾为何在此?”
少女抽了抽鼻子,仿佛闻到了一股异味,蛾眉微颦。
“还真是灵魂三问啊。如你所见,我就是一只猫妖,这是我的家……”
“尔将吾囚禁,是欲逼迫吾将‘锁妖录’与尔?痴心妄想!”
“唉,看上去九尾狐好像没有使人不蛊的能力啊,山海经谬误还挺多的。”
森茗走到了床的另一边,将书桌前的凳子拉到床边。
“你被青眼山上的大风吹到我面前,看你伤得这么重我把你捡回来了。”
女孩听后活动了双手,确认自己的伤势。
“胡言!吾身安然无恙!安然无恙……”
女孩如遭雷霆,刚刚还很激动的表情瞬时蔫了下去,
“为何,为何……”
女孩再也没了之前的锐气。
沉默良久。
森茗盯着女孩的眼眸,笑着说:
“很简单啊,我用灵液和仙丹帮你治好了啊。为了确认你伤势还把你固定在了人形。”
“此虎皮衣亦是尔替吾更上耳?”
森茗点点头。
“好!吾已知晓,尔登徒子!赚吾至此,是以何意!”
看着女孩丰富的情感变化,森茗觉得好像身临一场变脸大戏,顿时觉得好笑。
“你全身都是毛,难以确定伤势,可是剃毛又太麻烦,不就只能将你变为人形?同时我也没法打开你的储物空间,只能让你换上这件衣服。把你治好还把你洗干净可费我好大番功夫。 ”
女孩还是难以接受,但又无可奈何——这是实话,这是属于九尾狐的直觉,而且她运不起法力,无法攻击眼前的人。
“ 换我问你了,你是谁,你为何在那青眼山上,那天的异象你知道些什么?”
森茗收起笑脸,稍微坐直了些。
女孩打量着森茗,顿了一会儿才开口:
“吾乃青丘一族,奉命于青眼山看守封印,不想家父竟受大蛇之惑,以血破阵,阵中妖兽魍魉尽数逃逸……”
少女回忆起昨日的情景,豆大的泪珠就这样轻易地落了下来,泪水打湿了天鹅绒的被子。少女的脸被头发挡住看不真切。
“吾力战大蛇,奈何道行低微……不敌。”
森茗又摆出了笑脸,但眉头却仍是微皱。
(原来那是吞天蟒,那么大一条还以为是龙呢。)
“好了,现在别想这么多,躺下再睡一会儿,等吃晚饭的时候再叫你。”
森茗让女孩躺下,女孩起初有些抗拒,但使不上什么力气,很快就屈服了,
“有什么事等吃饱饭后再说。现在无论如何都做不了什么。”
少女躺在床上,望着森茗的身影,直到他走出了房间。
房间仍然开着灯,但不会刺眼,黯淡的鹅黄色氛围光显得房间很是温暖。少女的眼泪早就干了,泪痕在白净的脸上画出一道弧线,让人看了十分地心疼。
天鹅绒被既蓬松又温暖,少女将天鹅绒被拉到了鼻子处,嗅着被子经过太阳晒过后的味道。这让她想起了自己与父亲躺在山中石头上晒太阳的时光,那时是如此的轻松惬意。然而,她从来都不曾想到自己的父亲会背叛自己,背叛青丘一族。父亲那个站在阵中的身影,那种无奈、仿佛解脱一般的眼神恐怕这辈子自己都无法忘记了。
女孩感到疲惫,她的身体还未痊愈再加上刚才的一闹一哭,让她无法多想,很快又回到了梦乡。
女孩本要做噩梦,但梦境将要构筑时,就崩塌了,如此反复,最终什么也没有。多亏了床头的孟极香,女孩睡得很沉。
森茗坐在自己房间的书桌旁,他面前的是一张高泊市的地图,高泊市周围并没有大山大河,因此这里的建设没有受到地形很大的制约。
高泊市从上空俯瞰,几乎是一个正方形,如果要森茗来比喻的话,他会说整个高泊市像一面棋盘,而这青眼山就在棋盘的一个“金角”之上。
森茗知道高泊市并非普通城市,但就算是他也没有想到青眼山之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