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来喊得最大声的一次,因为很用力,所以腹部的伤口出血得更加厉害,已经将半个茧给染成了红色,不过佘曼白却觉得自己的声音依旧渺小,她知道刘烛一旦用尽全力跑起来,周围流窜的电流会把外界的声音给隔绝开的,所以自己需要更大声地呼喊。
刘烛又一次被风给从地上刮了起来,这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了,似乎都有些麻木了,这一次他在被抛在空中时瞟了一眼被绑缚住的佘曼白。
虽然周围的电流很吵,让他几乎感受不到周围的动静,但也许是刘烛会读唇语,所以他明白了佘曼白说的话。
“跑啊!刘烛!跑!”
刘烛觉得佘曼白说得很对,自己现在就应该跑。
他记得自己经常需要跑路,当夜晚从洞穴中出来觅食时需要跑,当自己偷吃蜡烛被发现时需要跑,当成了精以后被追杀时要跑,当进了靖妖司后也需要跑,当见到佘曼白之后更需要跑。
刘烛觉得自己的生命就是被绑定在一个跑轮之上的,他拼命地奔跑,但是跑轮却不会移动一步,所谓的进步,对于刘烛来说不过是将一个小的跑轮换成了一个更大的跑轮。
刘烛不是很强大,在对上同等修为的妖精,刘烛经常是打不过的,因为他的精力全部放在了跑步上面,所以他只能是靖妖司的一个探子,不过好在一旦遇到危险马上就可以逃脱。
他有些羡慕森茗,因为他完全就是强大的代名词,在他刚接触靖妖司没多久就让靖妖司所有人一起挑战他,如果能伤着他就可以根据伤势获得奖励。
不过即使是这样也只有陆冲一个人伤着了他,一道浅浅的伤口就让陆冲得到了一把绝世好刀,不过这刀陆冲平常不拿出来用,他还是用着自己从陆家带来的斩马刀。
而自己上一秒看见的是森茗的笑脸,下一秒就断片了。
陆冲是猎犬,他天生就是捕食者,而自己是一只小小灰毛老鼠,永远没有办法站在这些捕食者身上。如果有什么东西想要抓自己,自己只需要跑就好了,和以前是一样的。
有一天靖妖司来了个新人,刘烛第一眼见到这个新人就心就砰砰直跳,森茗和南门枝笑着说自己是因为应激反应而心跳加快,可是刘烛知道不是,从眼神之中就能够看出来了,像森茗和陆冲这样的捕食者,虽然说话的时候在笑,但是眼睛中流露出的一丝精光是无论如何也藏不住的,虽然刘烛清楚他们没有恶意。
当刘烛站在这个新人面前时,自己需要仰着头才能够看到她的脸,不过刘烛早就习惯了,因为他的身高总是需要自己去仰头看着别人。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当时自己背对着阳光,那个新人就面对这阳光,金色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就好像洒在如牛奶一般的玉上,能够看到一些反光,亮晶晶的,而最惹刘烛注意的是她的一对天蓝色的眼睛。
刘烛从来就没有见到过这样子的眼睛,如同孩童玩耍时用的玻璃球,对于孩子来说,一颗小小剔透的玻璃球就是自己的宝贝了,小孩子是纯洁的,自然这玻璃球也是纯洁的,刘烛一眼就可以辨别出来。
刘烛在那双眼睛之中看见的是自己的倒影,而不是自己的一百种吃法。
“小白!嫁给我吧!”
这是刘烛平生最勇敢的一次,他将佘曼白喜欢的花铺了一整个靖妖司的前院,花很新鲜,似乎就连花自己都不知道被刘烛折了下来,依旧欢快地开放着。
而佘曼白的回答让刘烛到达了他自己的人生巅峰。
听森茗说,曾经有一场洪荒大劫,当时天上下起了火雨,还有万钧的雷霆,他们一家全靠着自己的肉体渡过了这一场劫难,没有一个人被落下,而很多妖都死了,他们连逃都逃不了,没有足够的能力就只能引颈受戮,待那天火雷霆收了自己。
倘若自己有和森茗一样的能力,自己就可以在劫难之中保护好自己的家人了,而不是现在这样一遍又一遍地撞着屏障。
刘烛觉得周围很慢,因此自己的思绪也就慢了下来,想东想西的,像在自己周围流淌的电流一样杂乱无章。
“跑啊!刘烛!跑!”
刘烛觉得佘曼白说得太对了,自己就是应该跑。
不过不是和以前一样背对着敌人跑,而是直直地面对着,也许之前自己都跑错方向了。
刘烛感觉自己一直在跑着的跑轮有些松动,似乎自己可以驾着这跑轮向前奔去……
森茗正对着眼前的风墙思考着解决办法,就听一声巨大的碎裂声,他向着碎裂声的来源看去,不禁咂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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