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这种坛子酒,不用高脚杯,而用陶瓷碗,牛天定用酒杓为弦一郎和自己舀上后,将酒坛转至了森茗那边。
弦一郎端起这如碟子一般的瓷碗,微微摇着脑袋品着酒的香气,这直冲脑仁的刺激让他欲罢不能,几乎只是闻上一闻,就飘飘欲仙。
牛天定举起酒碗,其中酒水左右摇晃,却不撒出,他说道:
“来,一郎小友,走一个!”
“走!”
二人轻轻碰杯,然后牛天定一饮而尽,弦一郎则是希望这酒在口中多停留一会儿,分成几口吞下。
“好!”
“乐极,确实好酒!”
冰冷的酒下肚,温热的酒气反上口中,喷香浓郁,却好似将人整个埋在了桃花瓣堆成的小山之中,又暖又香,很是惬意。
“森茗,你喝吗?”
风箫见那二人喝得开心,亦是有些心动。
“行啊。”
森茗亦是用酒杓将酒舀出,为风箫与自己倒上。
风箫好奇地抿上一口,这酒没有丝毫苦味,也不刺激,倒是那种若有若无的甜味很让人心痒,想要多多感受它,就忍不住多喝下去。
森茗虽是为自己打上一碗,但却只是喝了一半,要是来谈吃食,森茗有信心与桃甜这位“专业”的来比一比,但谈到喝酒,森茗就不甚在行了。
在森茗看来,酒这种东西若是倒入菜中以作陪衬来增添味道倒也无妨,只是直接去喝则太过妖艳。论香气,不如茶来得舒服,论味道,又不如现代糖水来得爽快,因此,森茗也就浅尝辄止了。
当然,这只是森茗的一家之言,至少除开森茗外,在座的几位都觉得这桃花雪酒不错,愿意去喝上几盅。
“唉,若不能快点拿到旗子,我们怕是不好给公众一个交代。”
正喝得开怀,弦一郎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就和乐极生悲了一样。
“就这么一根旗子,还能与公众过不去了?”
牛天定很是不解。
弦一郎摆摆手,说道:
“你不懂,国宝啊,归心引道,那旗子就是民众们的一种支柱,不赶紧迎回,民怨难压。”
牛天定放下筷子,有些惊异,道:
“所以整个东瀛就是靠着这法器才享安定?高楼竟以独木支撑?”
弦一郎很苦涩地摇摇头,又说:
“也不能这么说,缠旗只是保证,只不过近年我们官方的公信力不再高了……”
森茗嗤笑出来,说:
“从这治国重器能被轻易盗取这点就可以看出端倪,挺可笑的。”
风箫停下了口中咀嚼的动作,听着三人之间的对话,虽然对于森茗攻击性强这点她逐渐习惯,但如此情形却还是让她有些结舌。
弦一郎又喝下一口桃花雪酒,只是不再和开始一般好味了,他索然地抿抿嘴,说:
“确实如此……只可惜我只是一个小小狸猫精罢了。”
“转念一想,我这算是帮助你们寻回国宝,对东瀛民众以及官方,我岂不是大恩人?”
森茗露出了和刚刚不一样的笑容。
“自然,自然,森先生高义,是民众的救星。”
弦一郎的苦涩也和刚刚的不大一样。
“对于恩人不许些好处不大应该吧?”
“不应该,不应该,只是……这好处非我能商定。”
“不打紧,我可以亲自去东瀛商讨,顺路还能见见老友。”
“老友……呃,是该聚聚……”
森茗特意说出见老友,害得弦一郎又开始紧张起来,他完全摸不透眼前这个叫森茗的男人。
“那就如此说定,你可先行回去通知,到时连同缠旗的交接也可以一并完成。”
弦一郎瞅瞅锁眉不语的牛天定,又看看微微张着嘴巴的青风箫,咽下口唾沫,说道:
“好,我将会如此转达上级……”
森茗满意地点点头,说:
“既然事谈妥了,那都别愣着了啊,还有菜呢,多吃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