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祭在洞穴里躲了一会儿,顾不上自己脚上的伤,连忙整理了一下背包里的东西,给自己用保温杯再次制作了一个简易的防毒面具戴上。
又在洞穴里躲了三个多小时,洞外的瘴气只稍微变浅了一点,谢祭就迫不及待的冲了出去往回跑。
他向来难以分辨方向,在原始森林里埋头乱冲很容易迷失,但幸运的是,地上的血迹还未消散。
谢祭不得不感谢自己汩汩流血的左脚。
血迹带着他回到了原来的那片沼泽。
陆寻机半个身子已经陷了进去,要不是那根绑在身上的尼龙绳紧紧拉着,他估计已经完全被这片不知道吞噬过多少生物的沼泽吃掉。
谢祭冲了过去,伸手探了探陆寻机的脉搏,所幸防毒面具虽然简易,但也帮助陆寻机遮挡了大部分的瘴毒,他只是昏迷过去了。
谢祭狠狠松了一大口气,心中那根弦一松,飞快分泌的肾上腺激素就不能帮他屏蔽痛苦了,他浑身上下都跟着叫嚣起来。
“陆寻机,你别怕,会没事的,我马上拉你出来,我带你出去,我一定带你出去。”
谢祭念念叨叨的,也不知道说给谁听,咬着牙站起来,扶着尼龙绳走到旁边的实地上,拼尽全力的拉着尼龙绳的另一头。
粗糙的绳子勒进手心,磨出一片血色,把绿色的绳子染成鲜红的颜色。
谢祭浑然不觉,把尼龙绳绑在自己身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陆寻机从泥沼里拉出来。
他几乎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连弯曲手指都做不到,抱着陆寻机躺在湿润的泥地上大口喘气。
好累、好痛、好晕、好想死。
谢祭眼眶一红。
他向来娇生惯养,之前快穿做任务的时候,也没吃过这种苦。
但他侧头看了一眼躺在他身边的陆寻机,默默的又把眼泪憋回去了。
不能哭,谢祭,不能哭。
他得带陆寻机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