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许安右手呈剑指,闪烁起一阵金光,缓缓划过虚空,在空中留下两个金色的字迹。
“成灵,赦令!”。
随着一道低喝声传出,许安吐出酝酿已好的赦令之法,金色的字迹隐入桃树体内。
“飒飒飒”。
桃树顿时一阵摇晃,内部传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仅是数息时间,异动便消失了。
眼前的桃树还是之前的那棵桃树,外表看起来没发生什么变化。
实则内部已酝有灵根,有一缕缕凡俗肉眼不可见的灵气,缓缓地被桃树摄取,这种变化一切尽在不言中。
“灵性增长不少,想要像左一右一那般化形,看来我还需多废些功夫”。
许安看了眼桃树,随后来到凉亭石桌下,手中拿出一本书,一边吃着桃子看着书,一边等着张兆麟回来。
当初第一次去栖云山时,他见到左一右一这两个小道童,就觉得十分有趣,草木竟可化形。
如今他成了仙人,知晓世间妖物众多,草木化形虽罕见,但并非是没有。
再回过头来看这棵陪了他一辈子的桃树,决定助其化形!
时间一晃到了酋时,日斜西头,半轮红日躲在山川之后,露出的一角染红半边天,火烧云似血鲜红。
“吱吱吱吱”。
山林中知了鸣夏,耕种的农夫大多裸着上身,披着一条毛巾,扛着锄头赤脚从田中回家。
镇上一缕缕炊烟升起,随着微风揉入八月的夏天,学塾下了学,学生们也各自奔走回家。
一个不起眼的小镇,平凡的一天如此便过去了。
张兆麟手持一本书,从学塾离开后,便朝着青安小居走去。
往常从学塾回去的时候,一路上遇见许多人,都会热情的和他打招呼。
甚至有人还想拉着他进去吃饭,热情到难以招架,实则是介绍自家女儿给他看,所以遇见这种事,他都会推脱。
可今日他回青安小居的时候,有许多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奇怪,有人张了张嘴,却是欲言又止。
“奇怪,难不成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见此一幕,张兆麟眉头微微皱起,摸了摸自己的脸,心中微微有一丝异样。
今天的秋涯镇,好像有些不同寻常。
“你听说了吗?许夫子好像还活着!并未死去!!”。
“什么?!当初镇上不都是在传许夫子死了吗?!”。
“什么死了!传的是许夫子走了!走了!没有死,有人理解错了”。
“哦原来如此,许夫子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可知道?”。
“听说是今天早上回来的!”。
路边有两人端着饭碗蹲在门口吃饭,一边吃饭一边窃窃私语,有一人口中说着话,手里时不时敲着碗筷。
另一人聚精会神的听着,口中时不时应上一句,饭快撒了都没注意到。
碗筷的碰撞声与说话声,细微的传到张兆麟耳朵里,使其心中一动。
“许夫子回来了?!”。
听到这声音后,张兆麟猛然回过头,口中低喃一句,心中是又惊又喜。
喜的是时隔三年,许安真的回来了,兴许现在就在青安小居等他,惊的是
“许夫子,可不是我故意造谣,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我解释也没人信”。
张兆麟抿了抿嘴,眼中神情复杂,他当初因为许安离去有些难过,说许安走了的时候语气低沉,说完后直接回去了。
第二天也没管这件事,谁曾想过了几天镇上就传开许安死了,半夜的时候好些个人来到青安小居嚎啕大哭,带着一大堆白绫。
当时那阵仗,可给他吓了一跳,最后好一阵解释,说许安还活着,只是离开秋涯镇出去了。
可没人信,都以为这是许安不想让大家伤心,所以自己独行离开秋涯镇,找个没人的地方结束一生。
恰巧那一段时间张兆麟过来接任教书夫子,许安的存在感变得很低。
毕竟在凡俗之人看来,八十岁的许安还能自己去哪?
张兆麟解释完后,众人半信半疑,可当时有老者带头喊了一句。
‘大家不要哭,不要辜负许夫子,夫子不忍心看到有人伤心,都散了吧’。
如此一来,这场闹剧匆匆散去,张兆麟百口莫辩,好似裤裆里落黄泥。
直到今天也没有去管这件事,毕竟他说什么秋涯镇的人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