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二百多号人,三个年级就有七百多个学生,再加上文理科补习班,乡下的学生占了百分之八十,加上初中部的住校生,学生宿舍根本就不够住!
高二高三的学生提前占住了宿舍,刚入学的新生,除非校里有熟人,万难能够找到住处。新来的学生也挺懂事,一般见学校没了空床,都会乖乖去校外租房子住。
我的房东叫徐玉竹,徐玉竹是跟她母亲姓。
徐玉竹的亲生父亲就是飚叔。这个,我当然不知道,否则,借我十二个胆子,我也不敢住进她家!
我是来县城读书的!误打误撞租到了徐玉竹家。徐玉竹家有一幢三层的小洋楼,她跟她妈妈住在三楼,一二层房间都拿来出租。
徐玉竹家离县一中不算远,离校门口只有十来分钟,租住在她们家的基本上同我一样,是一中的学生。
每个月房租到期的时候,徐玉竹就会拿着笔和笔记本,毫不客气地敲开房门,伸手向同学们追房租。
徐玉竹是我的班长。
......
我从初中开始,就养成一个习惯,喜欢坐中间两排的最后面那一桌。坐在这种位置,不是我个子有多高,而是这个位置,有很多妙处——后面没有危险,班里的一切都可以尽收眼底,离讲台又远,是一个非常安全又惬意的位置。
高中生的座位都是自由选择,除非特别情况,班主任老师不会作调整,学生们处在成长期和叛逆期,他大多只作引导,不作更多干涉。
第一次走进新教室,我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黄金宝座”,径直走了过去。课桌和长条凳都是崭新的,在一众旧书桌面前,显得格外耀眼。
另一个黄金位置,坐着两个同学,一个叫驴子,另一个叫骡子。
“驴子”和“骡子”都是他们的诨名,他们初中时成绩不好不坏,又不调皮捣蛋,一个脸长,一个瘦小。俩人是城关镇的,一起读初中的时候就得了名号,从此他们的真实姓名就没人叫,同学们见了,打招呼也叫其“浑名”。
我是乡下来的学生,同“驴子”和“骡子”一样,自然也籍籍无名,。
驴子好心地提醒我:
“喂,哥们,那个位置可不能随便坐哦,这个人我们兄弟俩都惹不起!我劝你还是重新找个安全的地方吧!”
“何方神圣?有这么大的法力!”
我一身正气,从来就看不惯有家庭背景,还作威作福的人。驴子不说还好,这样一来,我偏要坐下了。
骡子站了起来,好意地对我说:
“你实在想坐后面,你来跟驴子坐,我个子矮,我去前面。”
我朝骡子挥挥手,笑着把书包放进了书桌盒,取出历史课本,开始看英雄人物。
驴子和骡子相视一笑,把课本立在桌上,趴着开始睡觉。
一阵风飘了过来,我的历史课本被人夺过。
一位长得瘦高,黑黑的脸上留着“郭富城发型”的同学,冷漠傲慢地看着我,还狠狠给了我胸口一拳。
我站了起来,也开心地还了一拳给他。
“小毒——”
“老邪,你怎么知道这个位置?兄弟我怎么样,知道你同我又同班,特意提前准备了新桌子,新板凳,想给你个惊喜!”
看到欧阳远,我又想起了我那“小偷”的恶名,想到这个无法自证清白的“罪刑”,我心里就极难受,这比我没考上市一中还难过。
其实这些,与欧阳远又有何干系!我们已经习惯了扔锅摔包袱,出了问题,总会去找各种借口,就是不会去好好解剖自己!
解剖自己和对别人用刀,都会鲜血淋漓!只不过一个是麻醉自己,剖析他人,一个是对自己动手术刀,那该得有多大的勇气!
我只是个懦夫,我不敢直面自己的问题,但是,我挺会对自己进行自我安慰!
茅坑里的屎原本不臭,是很好的肥料,屎臭是蛆带来的。其实蛆本身也不臭,小鸭子就喜欢吃。蛆是蚊子带来的,有臭味也应该归究在蚊子身上,可是,蚊子的臭又从何而来呢?……
原来,一件事情真要搞明白,并不是那么容易,推锅就同这臭味差不多,屎怪蛆,蛆推给蚊子,蚊子或许会说,这屎还不是你们人拉的!
有些事情不明不白,大家都一半清醒一半糊涂,才不会把每个人都绕进去!
我看着欧阳远一如既往的热情,反而觉得自己有些小器了!
反正,小时候我背的黑锅也不少了,又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