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这人很讲义气,就是爱冲动,对兄弟们没得话说,以后你就知道了!”
我笑而不语。刀子终于打进了黑8。
猴子说:“走吧,胖子应该把菜点好了!”
刀子放下球杆,朝店里的房东喊道:
“老色b,台球费,回来开车给你啊!”
房东全家人住镇上的某个小区,他老婆在镇上开了个药店,女儿在帮忙,听说他儿子在读中专,还没毕业。房东正在门边煤气灶上烧菜,光着上身,挺着发福的大白肚,用毛巾擦着汗,眯着眼,笑嘻嘻回答道:
“你个鸟毛,台球费你几时给过我?你放心去嫖,我保证不放你车胎里的气!”
刀子走了过去,摸了摸房东的油肚,又开玩笑:
“老色b,每天吃空心菜,该买点蛏子生蚝补补,到时候翘不起来就麻烦了!”
房东扔了把汗,朝刀子甩去,刀子跑开了。房东朝刀子喊:
“别跑啊,把你女人借我用用,试试行不行!”
老乡川菜馆。胖墩站在门口,东张西望,见我们三人走来,忙迎了上来,边跑边摸出烟来,他笑嘻嘻的样子真可爱,简直同以前判若两人。
胖墩抽出两支烟,恭恭敬敬递给我,我取了里面那支烟。胖墩仍然憨憨地笑着,胖手向前伸,作了个请式,厚着脸皮对我说:
“枫林……哥,里面请!”
刀子带着我们,去了一个雅致的包间。大圆桌上放着4副碗筷,冷热菜已经上齐,大约有十多样,全是川菜馆常见的菜肴。桌上还摆放着两瓶糊涂酒,进门的下手边,座椅旁放着一箱冰镇过的啤酒。
见到胖墩人畜无害的笑脸,我心里就有了底,明白了这顿饭的含义。果然,一进包间,猴子就让我坐上位。
这种场合,我得端着,沉着冷静不显山不露水才好。我自然得推让一下,不能喧宾夺主。这个时候,刀子也客气了起来,给我拉开椅子让开道,我才微笑着,不急不慢地走过去,斜坐下。
猴子坐在我右手旁,刀子也拉回椅子坐下,胖墩在每人面前放了一包中华,微笑着向猴子请示。猴子看着我,问:
“枫林,我们先整白的再喝啤的?”
我拿出我自己的好烟,每人扔了一支,把半盒烟放在桌面上,一语双关道:
“客随主便,出门在外,我们应该团结,相互帮衬,学温州人一样,才能闯出一天地!”
猴子点上我给的烟,赞同道:“兄弟说得太好了,不愧是书读得多,有眼界,那我们先喝白的!”
刀子抽着烟,阴沉着脸,一语不发,还是那么深沉。胖墩开始开酒倒酒,他先是把酒倒在两个玻璃杯分酒器里,再把玻璃杯的酒倒到小瓷杯里。
我微笑着点起了烟。
胖墩把酒杯装满酒,刀子拿起一杯,放在我的面前,自己也拿了一杯。猴子先拿了一个玻璃杯分酒器放在面前,然后拿了一杯胖墩倒好的酒,站了起来。
胖墩本来就站着,刀子见猴子站了起来,端着面前的酒杯也站了起来。
我不懂酒桌上的规矩,饭桌上的规矩倒是从小被黄百岁教育,至今我都还记得黄百岁饭桌上的三字经、四字言、五字句:食无言,寝无语;莫朝父坐,别向师尊;莫夹过河菜,只吃面前食……我总以为这些是封建糟蹋,不该继承!往往村里红白喜事,黄百岁陪客的时候,出于好奇,我总会去偷偷观看,耳儒目染,倒也知道一点规矩。于是,我站了起来,拿起酒杯,放低递上前去。
四个酒杯碰在一起,我的杯底最高,其次是猴子,再次是刀子。或许是因为身高的缘故,胖墩的酒杯最低,他的酒杯口快挨到我的酒杯底了。
猴子喊了声“干”,我们三个也跟着喊“干”,随后一饮而尽,杯口朝下,纷纷坐下。猴子给我倒酒,然后给自己倒,倒好,欠了欠身,举着酒杯,对我说:
“枫林,我比你虚长几岁,这个哥我先当了,来,我们兄弟俩干一杯,过去的恩恩怨怨就一笔勾销了,以后大家就是好兄弟!”
我也欠了欠身,举起酒杯,趁猴子不注意,压低杯口轻轻碰了猴子的酒杯壁,然后一饮而尽。
“够豪爽!”猴子举起酒杯,也一口干了,对我竖起了大拇指,说:
“吃菜,吃菜,大家都吃!”
我没有客气,夹了面前的菜改口。
刀子站了起来,给我斟满酒,举杯对我说:“枫林,话在酒里!”说完一饮而尽。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