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腕上纹了个狼头,小拇指还缺了一截,看样子,司机也是有故事的人。司机轻描淡写地对我说:
“兄弟,你要带什么东西,三天后的下午,你叫你家人送到县城客车站,我们差不多那天中午又会从老家返回!”
我笑了笑,说:“不急,哥子,要不我们一起去吃个饭!”
司机看了我一眼,说:“兄弟,吃饭就不必了,我老板已经把我安排好了,他还在酒店里等着我!你有什么事就直说,都是老乡,我能帮忙尽量办!”
我看了看四周,见客车旁都没有人,便直截了当说出了我来的目的。我压低噪门,说:“我想麻烦哥子帮我带支五四!”
司机吸了口烟,又看了看我,笑道:“兄弟,你别跟哥开玩笑了,什么五四式六四式,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东西!”
我把自己的身份证拿出来,摆在司机的面前,见他认真地看着我的身份证,我心里知道有戏了,就把身份证放在他手中,又发了支烟给他。
司机用手指夹着烟,仔细翻看了我的身份证,然后递给我,不咸不淡地说了句,“身份证应该是真的!”又用烟头把烟点上。
我也换了支烟,掏出一张纸给司机,纸上面记着我新买的call机号码。我说:
“规矩我知道的,钱我可以先给你,这是我联系方式!”
司机把那张纸折叠着,问我:“你也跟猴子们在开发区混?”
我笑了笑,说:“我没猴哥和刀哥那么有本事,我在岛上讨生活,时常受人欺负,还得看人脸色!”
司机看着车窗外,说:“兄弟,我就一个开车的,凭手艺讨饭吃,我真不知道哪里有枪卖,我真帮不了你!”
我知道司机在说谎。
......
我掏出钱来,数了一千块钱给司机,为了使他放心,我又开始扯大旗。我对司机说:“哥子,不瞒你说,我在老家跟龙大的!”
龙大的威名,在县城黑道上,谁都知道,就如同洗白了的飚叔,在白道上如鱼得水。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出了汽车站,我去商场逛了一圈,花了几百大洋买了一身行头,刚出商场,正准备打个摩托车回上坑村,我的call机就响了。我拿起call机一看,上面呈现出一行字:
回车站有人等
我心里一喜,直奔客车站停车场。
熟悉的大巴,熟悉的人。司机站在车门边,意味深长地朝我笑着,见我到来,递上家乡烟,问我:“龙大还要多久才出来?”
我知道司机是在考我,我点上烟,吸了一口,不紧不慢道:“龙大去年就出来了,前段时间,才开了个夜总会!”
“哦——”司机还是不信我,问:
“我听人说,八大金刚都二十多岁,兄弟排行第几?”
“老家的烟真好抽!”我长长吸了口,烟和话一起吐了出来:
“知道瞒不过哥子,我实说了,我跟老七是兄弟,公安局的欧阳靖是我表哥,不过,这些都与我多大没关系了,我现在只是一个打工仔!”
司机笑了笑,又问我:“兄弟是干哪行的!”
我指了指头上的疤,说:“在工地上,被人欺负,板砖砸的!”
司机说:“工地上,是挺复杂的!”
做戏得做全套,撒谎得圆好谎。我拿着call机看了下时间,故作很赶的样子,说:
“哥子,如果没问题的话,我得坐船回岛上了!”
司机把前车厢门打开,对我说:“兄弟,时间还早,赶不了这班船,还有下班。上车厢里去坐会,我送两包家乡烟给你回去抽!”说完,司机先上了车。
我跟着上了车,司机就把车门关上了,他带我到车厢的中间,选了个座位坐下,我也跟着坐到了另一排的座位上。
司机看了看车窗外,放低声音对我说:“兄弟,不是我不信你,这枪不比刀,动静太大,搞不好就要吃公家粮,你年纪轻轻的,大好前途,不值得!”
我叹了口气,说:“我也想当好人,可是,在这个社会,好人总是被人欺负!当不了好人,我也不想当恶人坏人,我只求自保,不彼人欺负就行!”
司机又看了看窗外,说:“这年头,好人是难做,只要有人群的地方,要想独善其身,一个字——难!做人难难做人,兄弟,枪这东西,只能防身,不能作孽!”
我说:“我知道,可是我天生胆小,只是想买把枪来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