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家买了头奶牛的事,一天就传遍了整个沈家坝了。
就连涂老爷子这个老猎户都特意跑来陈阳家瞧了瞧,观察了半天,说了句这牛不错。
最后陈阳给老爷子挤了一碗牛奶,喝完,老爷子说,这奶不差。
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可是抓过山羊的,那羊奶他也尝过,不过这奶牛的奶,比羊奶还更醇厚,也更白。
具体哪个好,他老人家也说不上来,毕竟喝羊奶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一时半会儿,他也对比不出来哪个味道更好。
中午陈阳和老丈人跟王建国喝了一坛子老丈人酿的新酒,王建国也晓得要回家过小年,只喝了三两酒,赵武康这次老老实实滴酒未沾。
最后赵武康扶着王建国坐在他自行车的后头,然后骑着自行车就回县城了。
下午回去,睡几个钟头,晚上还能继续在家过小年接着喝。
送走了王建国,陈阳和老丈人也顾不得睡,叫上村里的木匠,去山里倒了几棵竹子,临时搭了一个棚子。
这牲口总也得有个住的地方,这天,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奶牛也遭不住啊。
用竹子在屋子后背靠着墙搭了一个棚子,上面盖上茅草,四周编制竹条然后也扎上茅草,整整忙活了一下午,一个简陋的棚子终于搭好了。
“牛啊,你可机灵点,这挂在你跟前的是给你吃的。”
“这屋子边上的草你可别饿急了去吃,到时候屋子塌了,那可就有有你冷的了,等明天俺去山脚下呀泥巴给你糊个墙,到时候就暖和多了。”
老丈人摸着奶牛的头,也不管它听不听得懂,嘀嘀咕咕说了一阵。
牛可是大牲口。
他们整个生产大队,一共也才七头耕牛,每次都得队里四个村子轮流着用。
现在,他家里就有一头牛,他能不宝贝么,更何况这可不是耕牛,这是奶牛。
下蛋的老母鸡跟只会打鸣的公鸡,哪个宝贝,这不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的事么。
陈阳也没管老丈人咋跟奶牛唠嗑,整了一下午牛棚子,把他累的够呛。
“盼娣的事,二妮跟我说了。”
“这丫头确实怪可怜的,你接回来就接回来吧,咱家也不至于就少她这一口吃的,娘也没啥说的,给那两丫头收拾被褥呢。”
陈阳忙完,沈雪过来给他掸了一下身上薅茅草的灰。
“孩子呢?”
陈阳瞥了一下屋里,刚才两个小家伙还在院子里晃悠呢。
这奶牛,一天可以挤小半桶的牛奶,刚才一家人都尝了个味道,两个小家伙咕噜咕噜喝了一碗,满嘴的奶啧,沈雪刚还给他们洗脸来着。
“二妮和盼娣领着去我爹娘那边院子里玩了,盼娣教他们识数呢。”
沈雪望着自家男人,这奶牛买回,她们家,估计得是整个公社第一家有自己家牛的人家了。
没看见大家那个羡慕劲么,那雪白的牛奶,喝在嘴里那叫一个香,这可都是因为她有个好男人,一家人才能喝的上牛奶。
“这么大点,要教会他们识数,那可不容易。”
陈阳也没管,两个小家伙跟在学霸身边,没准也能沾染一点学霸的气质呢,随她们去了。
“不过盼娣她爹今个看着盼娣了。”
“他也在咱家看奶牛,二妮带着盼娣来咱家,他瞧见。”
“有树叔这人,老实巴交的,跟谁都笑呵呵的,谁都敢欺负他一头,也难怪家里都是罗玉珍说了算,盼娣这丫头命可真苦。”
沈雪也是无意感慨,罗玉珍什么为人,村里谁不知道。
估计也是因为罗玉珍前两个月刚生了儿子,做完月子没多久,不舍得下床,要不然这会儿怕是都看到沈盼娣了。
这女人会享受呢,别人坐月子就一个月,她坐月子躺床上三个月,除了上茅房,她就不下床。
吃饭喝水都要沈有树端着放到床边来吃,洗漱也得是沈有树端着盆打好热水拧干毛巾。
家里什么活都是几个闺女和男人干,她衣来张手,饭来张口,除了照顾她儿子,啥活也不干。
“她生了个儿子,总该消停消停了。”
“咱不管她,只要她不来扫兴就行,以后盼娣出息了,把几个妹妹带出火坑,让她守着她的好儿子过她的好日子去。”
陈阳可是知道,上辈子这个女人百般呵护养大的儿子,从小就是个问题儿童,长大了更是不学无术,跟着别人混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