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福中不知福,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说他呐,况且我俩还有个本质的区别,狄森是生来就在罗马,人家 辞掉工作也并不会影响以后锦衣玉食的生活。
狄森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看着被灯光照耀的五颜六色的液体,有些出神的说道:“我可从来没觉得自己身在福中,琼哥你可别说我是无病呻吟啊哈哈…我爸知道这事以后经济来源就给我断了,告诉我什么时候回去上班什么再给我拨款,但这回我打算跟他死磕到底,我就是饿死也不会再要他一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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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忍不住了,我指着狄森鼻子说道:“别人要是摊上这么个爹,乐还来不及呐,你这可不是无病呻吟,你这就是贱”
狄森毫不在意我的指责,摆手笑笑说道:“人不就是贱嘛,我比一般人还贱,但琼哥你比我更贱哈哈哈”
我收回手,也摇头笑笑,我懂狄森的意思,我俩都默契的不再提他辞职的事,开始一杯接一杯的畅饮起来…
酒精轻易的攻陷了我的防备,让我把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展示了出来,我脸上痛苦的表情不加以掩饰的对狄森说道:“我和魏禾分手了”
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在别人面前提前这件事,提一次我的伤口就痛一次,但若是不说,这伤口便会永远的隐隐作痛
狄森酒量没我好,4 瓶啤酒下肚后,他的眼神已经有些迷离了,他把面前的烟给我递过一根 ,自己也点燃,然后才回道:“琼哥我不是打马后炮奥…你俩确实是不合适,分了也是好事”
我把伤口撕的更深道:“魏禾明天就离开宁江了,她要结婚了”
狄森眼中闪过一丝震惊,探过头小心翼翼道:“你不会是打算去找她吧?”
狄森很了解我,他能轻易的说出连我自己都不愿承认的事,因为真的有那么一瞬间我想疯狂一把,我想去挽回魏禾,我想不顾一切的去找她,然后重新振作,但也只是一瞬间…
“不找”
狄森像是松了口气,收回头喃喃道:
“不找…不找好,不找好啊”
我俩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我一下子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狄森吐掉嘴里的烟,从怀里摸了包软长白山拆开,又喃喃道:“我啊…不止人贱,这嘴也贱,贵的烟我怎么抽就抽不习惯,还是抽这长白山舒服,我觉得自己本该是穷命,就是投错胎了…人的命天注定啊”
我没把狄森的话当成安慰,事实上跟他说我和魏禾的事也不是为了寻求安慰,我只是想找人倾诉,只是想找人说说而已
我俩的酒杯又撞在一起,我已经喝不出啤酒的苦涩了,我的胃化为贪婪的黑洞,只渴望着吞噬,一杯一杯,一瓶一瓶…
“我们不要拖拖拉拉,就从明天开始吧,那就这样吧,再爱都曲终人散啦,那就分手吧,再爱都无需挣扎,不要再问我,怎舍得拱手让她,你走吧,再爱我有缘的话……”
酒吧里的驻唱歌手深情的演唱着这首《那就这样吧》,男歌手沙哑的嗓音很有层次感,把这首歌演绎的更加富有感染力,我脑中不停闪过和魏禾三年间相处的点点滴滴,又想到魏禾留着泪转身离开时,我的情绪由悲痛转为狂躁,在酒精的鼓动下,我拍桌站起,冲着男歌手咆哮道:“别他妈唱了!给老子换首《海阔天空》!”
:()捡了个通缉犯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