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了承载我无数痛苦记忆的宁江,和方小北来到上海——这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
这两年间,我靠着乔老大的钱混吃等死,浑浑噩噩,我对周围的一切事物都失去了兴趣,我心中的阴郁和黑暗在逐日放大,我被困在名为过去的牢笼中无法挣脱。
这两年来,我没有再结交过任何一个新朋友,我甚至换了联系方式,断绝了自己一切的社交。
两年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人很多事,而我,在即将步入30岁的年龄时只得到了一张重度抑郁的诊断书。
从乐茜离世的那天起,我就思考起了人生的意义,诸多的磨难注定了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悲观的——我的答案就是我的存在没有任何意义。
当然,话也不能说的那么绝对,人终归是要回到现实的,我现实中的意义就是照顾方小北,和每个月给家里打去5千块钱的生活费。
这两年,每天我都会去外滩转一转,风雨无阻,这是我唯一能感到些许轻松的时刻。
今天也不例外,即使外面在下着小雨,我套上件带帽衫的卫衣,没拿伞就出门了……
望着滚滚江水,我压制住了心中想一头扎下去的冲动,接着便是陷入到了一种呆滞状态,一位位故人的身影从我脑海中涌现……
不知道狄森是不是还像之前那样吊儿郎当?孟玫有没有离开他?孙枭的婚后生活是否过得幸福,是否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魏禾呢?她会不会某天偶然想起我?还有唐怡,她应该也已经成家了吧?……还有祁缘,这个在我生命里一闪而过的小丫头她在又会是身在何方?
……
回到出租屋时,外面的雨已经停了,我不禁疑问,那我心里的雨又会在什么时候停呢?
“陈哥哥,你回来啦?”,方小北戴着一副棉手套,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砂锅,对我呲牙一笑,关心道:“这几天看你没什么食欲,那就吃点清淡的吧,白粥怎么样?”
两年时间过去,方小北已经出落的颇为亭亭玉立,见她眼中满是期待,我再蠢也知道她在提醒我什么,我便问道:“这粥是你煲的?”
傻子都知道,不说粥是用砂锅煮的,锅还没压盖子,热气袅袅,一看就是刚从火上端下来的,只看方小北身上还系着围裙,就知道肯定不是外卖或者从外面买回来的。
方小北意外的没有炫耀,反而故作淡定的点了点头,殊不知,我已经看见她屁股后面那条无形的尾巴在飞快摇晃,我心笑她单纯——这丫头若不是想让我夸奖,犯的着把砂锅一起端来吗?
两年间的朝夕相处,我俩的感情已经在悄无声息中变的极为深厚,但这种感情我认为是没有掺杂男女之情的,我俩更像是家人,更像是兄妹……想想几年前,她在那列火车上大胆吻我的行为,我就是一阵止不住的尴尬,想必她也如此吧。
我很配合的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这粥居然是你煲的?你还会煲粥?”
方小北这下扬巴起来了,小下巴也高高翘起,多半是想装出不屑,却不知小脸上写满了欣喜与得意,“煲个粥而已,这有什么了不起的?”
“很了不起的”,我捧场道:“快盛一碗给我尝尝,这粥看着就好吃。”
我嘴上虽然说着想尝,可接过方小北递来的粥,我却是无丁点食欲,我强忍着恶心喝了一大口,赞道:“好喝的很,这粥绝了。”
“嘻嘻,好喝吧?”,方小北也不再装,一张小脸乐开了花,“那我每天都给你煮,你最近瘦的厉害,得多吃点饭。”
“好 好……”
莫说此时的食欲,就连我脸上的笑容都是硬撑出来的,方小北对我真的很好,我不想用一张苦臭脸来回应她,可哪怕是装的,我的心情也的确变好了些。
我的心现在就像一团阴沉的黑暗,虽不能把方小北比作驱散阴霾,照耀一切的阳光,可她也至少是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微光亮 努力温暖我的萤火。
这丫头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但却心细的很,我没有把自己患抑郁症的事告诉她,平时也尽量在她面前装的自然,可她近来过分关心我的举动却证明了她早已察觉到了什么。
吃过饭,方小北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开始了和我闲聊模式,“陈哥哥,你觉得上海好还是宁江好?”
我沉思片刻,答道:“宁江好。”
“嘻嘻,我也觉得宁江好”,方小北利落的将碗筷都撂到了水池里,但丝毫没有刷洗的意思,“上海太大了,我总担心会迷路,还是小城市适合我,而且这边的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