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野山,阴云罩住阳光,风吹抚山间的青木,沙沙作响。
一名身穿和服的老太太在数名穿羽衣的保镖带领下迈向山上的神社。
她满脸皱纹,眼神带着虔诚,每走一段总要跪下来双手合十,口中祷告。
到了神社,巫女祭司已恭候在门口。
“本田桑,请跟我来。”
老太太见门口还跪着一个年轻女子,一身黑色,不禁疑惑:“神子,那位姑娘为何跪在那里?”
巫女叹了口气:“那姑娘说是要给亡夫超度,本神子劝过,她就是不肯回去。”
“哦,真是夫妻情深。”老太太说着不由得打量了那未亡人一下。
未亡人正闭着眉眼,双手合在胸前。她眼帘上扬带有媚色,夹着双臂也难挡身段的突出。
‘难怪神子要劝她回去,这样的女人很难看出忠贞。’
老太太心里想着,脚下没有停留。她一把年纪早已看透世事。女人呐,如果没有家世和才华,只能凭皮囊活下去。无论女人自己想,或者不想。
随着巫女进入神社。
树上零星的乌鸦发着嘶哑的悲鸣,老太太心情平静,跪坐在神像前专心祷告。
时间一晃就是一小时。当她出神社时,发现那个未亡人还跪在门口。
老太太招来一名羽衣男子,问:“她一直都跪在外面吗?”
羽衣男子点头称是。
“倒是有心。”老太太听了颔首,对那未亡人的印象有所改观。
第二天,老太太又来到上野神社。这是她多年的一个生活习惯。她就住在山脚的别墅,只要天不下雨,一定会来神社参拜山神。
这天,她又看见了那名未亡人,还是跪在神社门口。老太太对未亡人微微点头,才随巫女进了门。
出来时,看见未亡人还在,老太太忍不住好奇上前搭话:“年轻人,你为何要来这里祈愿?”
未亡人睁开眼,淡淡道:“夫人,这里是我和亡夫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所以我想这里会有他的亡灵。”
老太太本就孤独,见到一个有意思的可怜人,乐得多问几句。
原来这个未亡人叫高桥结衣,丈夫死于上个月着名的自卫队杀人案。结衣的丈夫为了保护她,和自卫队的败类大尉拼死搏斗,最后死得尸骨无存。
老太太听得津津有味,感叹世界上还真有那样的傻小子存在。生在豪门、嫁给豪门的她再清楚不过:易得千金宝,难得有情郎。
“这个女人也真是不走运。”老太太听完得出了这样的判断。
结衣说得口干,从随身的竹篮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和小瓷杯,倒了两杯清水。她端起一杯递给老太太:
“夫人,不介意的话,喝一杯神水吧。这是结衣早上在神社山泉求的,听说常喝能听到山神的声音。”
老太太有听过这种说法,正想接过瓷杯。旁边有位羽衣男子喉咙发出了声音。
在他们这些保镖想来,陌生人递的东西都不能喝。但出于礼节,不能说得太直白。
经保镖一提醒,老太太犹豫了。
结衣眼神微闪,为了自证清白。她当即笑着喝了下去。
众人一瞧,完全没事儿。
这下,老太太不高兴地瞟了那羽衣保镖一眼: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的。
好在那叫高桥结衣的未亡人看出了自己的心情,又邀请倒了一杯。老太太这才笑眯眯地品尝了一杯。味道稍稍有点儿苦,良药苦口也能理解。
然后,老太太和未亡人拉扯几句,下山回了家。
本田家的别墅不大,保持着传统的木色原味。本田老太太和保姆打了招呼进了门。
“当家的,我回来了。”也许是今天听到的爱情故事让老太太有了幻想,她进屋在玄关叫了一声,想重温一下年轻时候相敬如宾的感觉。
但是,没人应。
进屋一看,家里的老头儿本田甲一郎正看着电视。
“这死鬼,又在看名媛节目。都八十了,还贼心不死。”本田老太太心里骂骂咧咧,去了浴室泡澡。
刚进水里,她感到一阵心悸,呼吸越来越难受。五脏六腑像一堆生锈的零件,咯嘣几下就宕了机。
……
另一边,夏目结衣回到了寺庙外的停车场。她独自坐在车里也感觉呼吸难受。本就富裕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却感觉吸不进多少气息。
主人将水交给她时,说过水里有毒,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