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座椅板凳散落在院内各处,无人保管,给我们也算做到物尽其用了。
“报告!”一位扎着两个小辫的女生举手说道:“老师,我妈妈就是这个实验室的老师,去年我到这里玩,发现有一个房间还有一些桌椅。”发言者名叫默默,她父亲是东工采矿系的一位高级讲师,可能家庭出身不好,前几年和我父亲一样,遭受过批斗和游街。她和妈妈为了划清界限,成为首批和家人脱离关系“革命最彻底的家庭”。
“你说得是501室吧?那里的桌椅早就搬到老师办公室了,还不够用那。”牟老师答道。
“报告,我知道机电馆1楼有桌椅”外号“二秃子”的男生立功心切般地说道。
大象呵呵两声:“那里的桌椅板凳,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当劈柴还差不多。冶金馆里的货不错。”大象说得没错,我俩经常一起在东工院内“溜达”,哪里有什么东西,哪里有好玩儿的,那叫门清。
牟老师清清嗓子:“何相同学,命令你率领全班同学马上去冶金馆搬桌椅。”
何相是大象的本名,据他自己讲是爷爷取自《易经》,具体何意他也说不清楚,至于《易经》是什么?那个年代《易经》属于典型的封建迷信大毒草,大家谈“易”色变,没人敢深究这些。
此时,大象领着一溜人马浩浩荡荡地向冶金馆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