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胸前有一个伤口,你要把它放在这里。"白虎说道。
"哦。"觯说着,举着半月金贝就向白虎胸前放了过去。白虎猛然向后一跃躲开了。
"你在天上找我们的星宿,记住它的样子,一定要按它的样子放进去!"
"好!"觯抬头看着白虎宿,双手举起半月金贝,仔细地对照转动。
"记住外围四星的方位,上南下北左东右西,好好地记住,不然我会灰飞烟灭的!"白虎说道。
月光遮掩了星光,觯眯着眼睛仔细观察,用手指比对着四颗星的位置,上南下北左东右西,他轻轻转动半月金贝,极力确保每个点都在正确的位置。他微微转身正对着白虎,又微微调了调半月金贝的角度。
"稍有差迟,便是灰飞烟灭!"觯在心里提醒着自己,他小心翼翼地放平双臂,双手捧起金贝,看向天空,屏气凝神地将它调到分毫不差的位置,反复确定后,双眼看向了白虎。
"记住,不论接下来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声不要动。如如不动如山!记住!"白虎说道。
觯点了点头。
白虎胸前的茸毛旋转起来,一个红色的伤口出现了。它向半月金贝走去,一步一踏。在半月金贝放进伤口的一刹那,成千上万金色的丝缕从半月金贝中迸发,它们向白虎的身体缠绕而去,布满了每一根毛发。陡然间,它们紧缩了起来,拼尽力气似的勒动着白虎的身体,觯听到了白虎骨骼震颤的声响。猛然间,一股金红的火焰自白虎体内迸发而出,剧烈燃烧。白虎的身子开始震颤,它伏首向下,强撑起燃烧的身体,四肢如柱石一般杵进了大地。那火焰愈来愈猛烈,像要把它焚毁一般。白虎双眼紧闭,发出了隆隆的吼声。
觯的泪水打湿了双眼,他全身僵硬,不敢动,也不敢喊。他担心自己是不是犯了错,他听到了心脏剧烈蹦跳的声音。他极力压制内心的震颤,让自己平静,镇定!
在他面前,那团火焰的色彩越来越浓烈,白虎像是整个身体都被点燃,无数火莲从它的体内喷涌而出,在火焰四周旋转,它们迅速聚合,又猛然爆裂,白虎周围立刻出现了一个椭圆的光圈,那些燃动的火苗在光圈上渐次排列,仿佛一朵绽放的金莲。
白虎抬头望向满月,长啸了一声,身体渐渐平静了下来,那火焰也渐渐聚合凝结,悬浮在了白虎额前。白虎双目微暝,轻声祝祷,那凝聚的火团慢慢融进了它的两眼之间,
一切都平静了下来。
觯却仍僵立在白虎面前,一动不动。他双手前举,泪水已被火焰烘干。白虎抖擞了一下身子,伏卧在觯的面前,一语不发。它似乎很享受觯的这个样子,它在地上打滚儿,跃上神树又跳下,围着觯转了几圈儿,还用舌头舔他的脸。
许久,它停止了自己的游戏。
"谢谢你,干觯!"
觯如在梦里,只盯着白虎看,不敢说话不敢动。
"这样才乖嘛。千万别动,万万不能喊!"白虎戏谑地说道。
觯在心里直怼了回去:"还不是怕你灰飞烟灭嘛!这倒底是该动,还是不该动呀?能说话了吧?"正思忖间,白虎猛然说道:
"我们该出发了!"
白虎长尾一卷将觯放在背上,它仰天长啸,向神树飞跃而去,电光闪动间,二人消失不见。
远远的,在洞口的平台上,三个小人儿并排站立,静默不语。觯甚至没来得及回望他们哪怕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