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武王朝的北域,大竹镇被群山环抱。
山里的夜幕如同浓墨般深沉,连星光也难以穿透这层黑暗。
在镇的边缘,有一片田地被一排排手持长枪的民兵严密守护,他们如同守护宝藏的勇士,警惕着四周的动静。
田地上空,火把摇曳,如同一条火龙,将数亩土地紧紧包围。
火光中,可以看到用竹子扎成的篱笆墙,它们紧密排列,构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防线。
在这道防线之内,是一株株秸秆粗壮、果包饱满的玉米,它们高大挺拔,如同等待检阅的士兵。
然而,在这宁静祥和的景象背后,隐藏着一幕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
火光闪烁间,可以隐约看到玉米地里散落的累累白骨,它们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惨白,透出一股阴森恐怖的气息。
尽管如此,民兵们早已习以为常,他们的脸上没有恐惧,没有不适,只有坚定和决绝。
他们面黄肌瘦,手握长枪,眼神中闪烁着狼一般的嗜血光芒,注视着外面的黑暗。
一脸戾气的范大彪带领着一群凶神恶煞的小弟在火把周围巡视,他大声呵斥道:
“眼睛都给老子睁大一点,别让那个天杀的恶贼钻了空子。记住,地里的粮种是我们的命根子,一旦出现闪失,我们都会饿死!”
“人在粮在!”民兵们高声回应,他们的声音同仇敌忾,响彻山谷:“人在粮在!”、“人在粮在!”、“……”
在大竹镇的一座宅院里,周文斌在油灯下翻阅着一本泛黄的《如何亩产千斤》。
他抬头望向玉米地的方向,脸色阴沉,心中暗骂:“何正勇,你这个狗杂种,我早晚会扒了你的狗皮。”
他好不容易在一个大户地窖里找到的一点粮种,当作种粮种入了地里,一路精心呵护着它们长大,准备用来解决明年的饥荒难题。
眼见就快要可以收获了……
与此同时,
大竹镇外的山头上,何正勇如同野鬼般站在一棵歪脖子老树旁,居高临下地观察着玉米地旁的民兵。
他皱起了眉头,心中暗骂:“狗日的部署好快!”
他刺杀了周文斌十几次,却连周文斌的一根汗毛都没摸到。
他憋屈地开始搞破坏,目标正是地里的种粮。
昨天夜里,他趁着夜色冲入地里一番乱砍,但很快就被看守发现,他和看守大战了一番,在增援民兵赶来之前逃走了。
玉米地旁,民兵队伍中,瘦小的胡二蛋,他这株路边的小野草,经过残酷的生存洗礼,卑微的躯干上顽强的长出了毒刺。
他那干瘦的双手,紧紧握着粗糙的枪杆,眼神冰冷地盯着黑暗处。
在他的心中,何正勇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
他对何正勇的恨意,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无法熄灭。
他只想好好地活着,不想饿死,不想啃树根,更不想吃人。
如今,有个人不想让他活,要逼着他一直吃人。
这种深仇大恨,让他心中的怒火愈发炽烈,他只想把这个人连骨头一口吞了。
民兵队伍中,中年糙汉牛愣子,干瘪的身躯隐约可见好大的骨架。
他那粗糙的大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握着长枪,仿佛要将长枪捏碎。
他的蜡黄脸上,写满了仇恨和愤怒,仿佛要将何正勇碎尸万段。
他深知,周文斌当初为了让大家活下去,不得已杀了何正勇的妻子。
但那又怎样?
那是他何正勇自私自利,罪有应得,活该遭的报应。
他有什么资格恨天王(周文斌)?
天王为了救大家,不仅散尽家财,甚至在大家最危难的时候,含泪杀了自己一家老小给大家充饥。
这种无私和伟大,与何正勇的自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个太阳,一个蛆虫,拥护谁,打倒谁,还用想吗?
在这一刻,胡二蛋和牛愣子的心中,只有一个共同的信念:一定不能让魔鬼破坏大家活下去的希望。
他们要用自己的生命,扞卫天王,守护粮种,哪怕付出一切代价。
…………
清晨,第一缕阳光如同金色的纱幔般轻轻洒向大地,给大河镇披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辉。
李家大院门口,
书音和春天并肩而立,宛如两朵盛开的鲜花。她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