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来,三皇子离开前,脸色极为难看,显然是其身上封印发作,体内蓝银雀之毒又一次加快蚕食其真元。
见到这一幕的李长秀心底忽然想起了古墓下那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当初遇见她们爷孙时,两爷孙都是货真价实的聚元初期修士。
那位老先生能抵御抗衡修为暴涨的牛铁山,李长秀猜想是他掌握了一些姜国密术神通,但那樊巧儿天真无邪的样子,显然入世未深,在面对三皇子杀伐时,犹如变了个人一般,心思缜密下,竟是重伤三皇子,在其体内留下姜国秘法,宛如附骨之蛆,使三皇子修为跌落筑基。
雷仲天笑呵呵地打断李长秀发呆,双手抱在胸前嘿嘿笑道:“看来李老弟果然深得三皇子器重,居然将九十九处阵眼中最重要的一处交由你掌控,老弟日后必定前途无量,可别忘了在殿下面前多给老哥我美言几句。”
不等李长秀接口,雷仲天便是一副表现处老幕一态,喟然一叹道:“老哥我不像老弟你这般年轻,我修道至今已有百十来岁,此生恐怕无缘知命境界,只想在寿元断尽前,搏一个军中灵将之位,便足矣。”
“道友如今已是筑基后期八重天修为,日后突破知命期也并非不无可能,何必如此悲观。”
李长秀神情自若道,修行之路漫漫,其修远兮,踏入修仙界的那一刻,修行者的寿元便远超凡人。
每每提升一个境界,不仅是道法实力的增强,个人寿元也会随之增加。
似是见李长秀有所怀疑,雷仲天倒也毫不介意暴露自己的秘密,指交灵诀闪耀,从其眉心处招出一缕虚幻的人影。
“李老弟且看,这便是为兄神魂,正常筑基修士寿元其实不比凡人长多少,为兄我如今已有一百零一岁,若无机缘突破,我有感觉,长则三两年,短则一年,我恐怕就会坐化。”
李长秀目光一扫雷仲天手中青灵光晕笼罩的人影,心中也不由得是为其捏了一把汗。
雷仲天神魂天灵盖之上,仿佛有一个看不见的洞,其中仿佛有风吹出,无时无刻不在吹刮其神魂,虽然不会削弱其神魂力量,却是冥冥中让其知晓自己大限将至。
“道友放心,既然答应了你,有机会,我自然会在殿下面前为你美言几句。”
雷仲天闻言大喜,随即带领李长秀去到为他准备的一间个人营帐,两人又寒暄了几句,他才面容满面地走出李长秀营帐。
独自站在营帐当中,李长秀望着墙上挂着的一张大周王朝疆域图陷入了沉思。
当年他和未婚妻素素,还有好友范靖天三人一起拜入青仙宗门下,说好修道有成便还俗回家侍奉各自双亲,不想如今八年过去,一切都变了。
素素被害,自己被逐出师门,扔下黄泉涧虽然侥幸不死,但此刻想起来,似乎除了给素素报仇,李长秀便没有其他能成为他修行动力的因素。
“或许不该想太多,我如今要做的,便是为素素报仇,其他的事,日后再说不迟。”李长秀本以为自己这样想就行,但一想到雷仲天,他心底却又对自己的计划有了一丝怀疑。
生死无常,没人能逃过生老病死,当然,或许传说中那些得道成仙的圣人除外。
李长秀是个孝顺的人,他还有双亲,他不敢想象自己何时才能杀了陈凌为素素报仇,如果要百年时间,那时,恐怕双亲已沦为黄土,自己作为家中唯一的子嗣,若不能为二老送终,岂非枉为人子。
陈凌早已是知命修士,要想亲手击杀他,李长秀自然也需要有知命境界的实力,但以他的资质,如今就连筑基都成问题,即便他想在数十年间快速晋升知命,也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或许,的确应该如晓芸郡主说的那样,拜入一个同青元门的势力,有宗门做靠山,有老师教导,总比我现在这样,做一个散修,如无头苍蝇一样瞎修炼要好。”李长秀突然想起了当初秦晓芸所说的话。
散修虽然自由,但却缺少修炼资源,没有老师帮助,必然会在修炼之路上走上许多弯路。
虽然世上不乏有人以散修身份搏得一身盖世修为,名震天下,开宗立派,但那样的人,个个都是天资卓越,大道垂青之辈,纵使走上些许弯路,也能快速提升势力,弯道超车。
李长秀并不认为自己是天赋异禀之人,更不是那种受大道垂青的人。
心中有了头绪,李长秀的心慢慢平静下来,他开始复盘今日的一切。
从雷仲天到三皇子,从夺嫡大战的相关情报到九曲伏魔阵的所见所闻。
“但愿九尾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