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杨志目光位置,只见王伦、林冲、杜迁、宋万、朱贵等人,竟然同时踏歌而来。
所有人同行踩着相同的步子,呼着号子,这是亲自来送杨志了。
杨志也是困顿之人,此刻身子一晃,竟有数分恍惚之感,瞬间有一种叫做家的感觉。
一行清泪从他的眼眶滚落,杨志赶忙擦拭,疾步上前,赶忙作揖执礼:“我一介匹夫,让诸位头领为我送行,实在惭愧啊!”
众人回礼,王伦上前一步,轻拍杨志臂膀:“杨制使,人各有志不假,可是有好兄弟就好团聚!你只管记住,不管以后你混的如何,只要兄弟想来,我们都会恭候大驾,梁山水泊永远都是你的家!”
说完这话,王伦轻轻一拍手,顿时走来数名喽啰,领头一个灰衣喽啰挑着一担金银。
王伦指着担子道:“这一担财物,乃是那一日我们拿了,今日还给杨制使。”
杨志赞道:“王头领说话算话,我杨志敬佩万分。”
然而,杨志刚说完,便又见到不远处有人牵来一匹骏马,马儿的鞍上,挂着两个包裹。
等马儿靠近,王伦接过缰绳,塞到杨志手中:“这半个月劳烦杨制使操练兵马,王某准备一匹马,这马上两个包裹,一我见兄弟衣衫略有褶皱,其中一个准备两套秋冬衣衫,另一个包裹,准备两百两纹银,给杨制使当盘缠用。”
杨志大吃一惊,感动的无以复加:“这如何使得?既送宝马,又有金银衣衫,不可万万不可啊!”
王伦一把拉住杨志的手:“杨制使,你我一见如故,犹如亲兄弟一般,你去东京城挣一份前程,我为你准备一些盘缠,让你有马儿前去,岂不是更加舒服一些?你若是不收,岂不是寒了我的心?”
杨志本就是戴罪之人,一路坎坷,听到王伦这番话,只觉得心中大热,哽咽道:“哥哥待我恩重如山,我何德何能,才能够报答啊?”
“杨志兄弟,你是要大本事的人,我们都很看好你,往后一定能够光宗耀祖,成就一番伟业!”
“哥哥也这么认为?”杨志激动说道,事到如今,他的自信也算是不断下跌。
此刻有人这么信任、鼓励他,杨志开心地面孔都涨红了。
“你的本领,我们都有目共睹,只是缺一个机会!”王伦好言说道,“不过,杨志兄弟啊,这个世道已不是过去了。
一个人能否脱颖而出,不光是你有能力与本领了,还要有很多方面,兄弟这番去京城,务必谨慎持重,遇事多忍耐,千万不可得罪高俅等人。”
杨志赶忙道:“多谢哥哥关心,我一定会谨记在心。”
林冲上前一步:“杨制使,我妻子一事,就要劳烦你了。”
杨志道:“只管放心,但有消息,我会想办法处置。”
众人又说道一番,杨志上船而去。
等杨志彻底走远,林冲犹豫一阵,还是道:“王伦哥哥,杨制使此番前去东京,只怕会有波折,兄长定然窥察,为何?”
王伦负手而立:“你想说,我为何不去劝?”
“对,小弟有些想不通。”
王伦轻笑道:“人性是复杂的,有时候劝说不好,反而会害了他,让他生出逆反之心,一个不好,还容易害了杨制使的性命,另一方面,帮助过头,他反而会对我们生出怨恨之心!”
林冲恍然大悟,稍一思量,当真是服了。
这大半月的近距离接触,他越发意识到,眼前的王伦哥哥,绝对是不世出的英豪!
谨慎而持重,谋划长远,聪慧非常,而且英武非凡,绝对不是池中之物。
朱贵上前道:“刚才得到东京探子来报,林娘子那边被高衙内骚扰多时,只怕还是要想些办法,若是错过多时,只怕要生出祸端。”
王伦点头道:“那必须去一趟了,找个会易容化妆之人,扮做商贾,进东京城一趟。”
林冲想要推辞,可是一想到东京城娘子,他竟是说不出口。
“王伦哥哥大恩大德,从今往后,我这条性命就是哥哥的了!”林冲动容说道。
王伦故作生气道:“说这种话做什么?我们是兄弟,兄弟家中有难,我岂能坐视不理!”
一旁杜迁也道:“林教头,此事宜早不宜迟,不可久拖,还是要想出办法才是。”
林冲感动的无以复加,这一刻,他心中暗暗发誓,这辈子要护持王伦哥哥周全!
王伦道:“此事我已有计划,你们只管按照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