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婆惜怒极反笑:“跟你睡?床很大,你想睡就睡好了!为何要让我陪你睡?”
宋江心中烦闷,心中猜测到八九分。
这娘们所谓客气,根本就是逢场作戏。
可惜宋江混迹官场一把好手,对娘们的心思,他明显差了数分。
这娘们喜欢你,哪怕你是个乞丐,她也是爱着你。
若是不再爱你,便是你坐在黄金堆中,她正眼也不瞧半分。
阎婆惜早就让小张三哄得神魂颠倒,百依百顺,心眼儿只能装下张三了。
这一男一女,此刻对峙,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实在尴尬。
灯火摇曳,忽明忽灭,平添几分幽幽。
宋江顺着窗户望去,屋内暖如春,外面冷风寒,月上半天。
宋江心中憋着火气,借着酒气,上前一把捏住阎婆惜:“上床去!”
“你干什么?放手啊,你弄疼我了!”阎婆惜斥道。
“你是我的女人,前阵子,不要是跟我欢好吗?今日我就满足你!”宋江厉声说道。
“你疯子吧!你要欢好就欢好?那妾身是什么?”阎婆惜勃然大怒,一口咬在宋江虎口位置。
宋江吃痛,反手一拉,松开婆娘,盯着血淋淋手,眼神瞬间变得极为恐怖。
阎婆惜一抬头,望见宋江吃人的眼神,悚然一惊,连退两步。
她终究是女人,很快回过神来:“怎么?你瞪我做什么?难道老娘说得不对?我说要,你不给,你说要,我就要给?
怎么?
难道你还要拿着剑斩了我?”
宋江深吸一口气,扭头就想出门,只是这个点,都是到了半夜,便是县衙也关了门。
在跟这娘们吵下去,也吵不出什么。
两个人对峙一番,阎婆惜冷笑道:“你爱站着,你就站着,我还要睡觉。”
阎婆惜说完这话,衣衫也不脱,就爬到床角,缩成一团,自个睡去。
宋江瞧了一眼,心中越气。
“这个贱人,分明是不想跟我睡!只怕跟张三真的有奸情!罢了!明日还要上值,不能苦苦打熬!”
宋江喝了一些酒,这会也困得厉害,当即将头巾拿下,放在桌子上,又脱下衣衫,将招文袋和压衣刀挂在床边栏杆上。
宋江也上床安睡,睡了一个时辰,只听阎婆惜那娘们冷笑。
他恨不得暴打这贱货一顿,实在有辱斯文,宋江耐住性子,躺在一旁。
若是说两人蜜里调油,那是春宵苦短,可是两个人跟仇人一样,简直长夜漫漫。
加上这娘们时不时冷笑,离得远远的,宋江哪里睡得着。
翻来覆去一阵,阎婆惜又冷哼一声:“我警告你,莫要靠近我!”
“谁要碰你!”宋江骂道,“你冷笑个什么劲,我看你是神经病!你今日富贵,难道不知道谁给你的?”
阎婆惜一听这话,猛地坐起:“怎么?威胁我?那你休了我便是!”
“哼!你这个贱人,好生无礼!”宋江勃然大怒,猛地起身。
阎婆惜不甘示弱:“你不要脸,好意思说我!”
宋江气呼呼穿衣,戴上头巾,简单洗面,蹬蹬蹬下楼。
此事已近五更,楼下阎婆听到动静,便喊道:“押司起这么早做什么?一会容老身去买些早饭来醒醒酒。”
宋江面无表情,一句话都没说,直接推开门走人。
等走到大街上,一阵冷风吹过,原本还有几分酒意,宋江顿时醒了几分。
他刚走了两步,忽而定住身子,目光停留在他家宅的侧面。
那是一栋院子,也有一栋木屋,这屋子二楼,竟然亮着灯火,而且开着窗户。
宋江眉头一皱,记得这栋楼一直都没有居住,什么时候有人搬来了?
宋江站在原地,比较一看,顿时脸色有些难看。
因为对面楼若是观看他的家,倒是容易的很。
宋江的心情阴沉数分,最近一些日子,他总感觉被监视了。
他抬头望天,东边天还是黑黢黢的,连鱼肚白都没。
好在周围见到一些早摊子渐渐摆起来,想必距离天亮不远了。
宋江一路急行,等到县衙门口,望见对面摆着一个早摊子,定眼一瞧,原来是卖汤药的王公。
王公见宋江阔步而来,赶忙上前行礼道;“押司怎么起来的这么早?莫不是有公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