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的酒宴,到最后自然也是宾尽主欢。
李太白与张伯高二人相约,来日到长安再次相聚。
直至离开时,李太白都没能弄清楚剑器楼里的真相,自然也错过了观赏剑器舞的机会。
从这之后,杜子美终于鼓起勇气向公孙灵表明了心迹。
有李常笑亲自做媒,杜府之中当然是以赞同声居多,两人选了一个良辰吉日,结束了这漫漫二十年的奔跑。
……
一晃眼,五年之后。
开元二十五年,春。
这一年,达奚各部集结叛军三万余,直直扑向碎叶城。
安西四镇的唐军,在安西都护的指挥下,将来犯的达奚族人击溃,没有走漏一人。
一时间,许多年轻的将领冒出头来。
其中名气最大的,当属封清和高芝二人,他们的身份也大有来头。
封清是开元帝年少时的玩伴,打小在安西四镇长大,对边境国情是再了解不过。
至于高芝,他的祖父是永徽朝的安东都护高非。
如今子承父祖的事业,虽然是藩将,但在大唐君臣眼里也算是根正苗红。
众人仿佛看到,两颗冉冉升起的将星,一左一右拱卫着大唐的太平。
长安城。
随着一代代新人的冒头,老一代的名士落幕,偌大的长安似乎也在极盛之中,终于达到了一个瓶颈。
醉仙楼。
李常笑与杜子美坐在大唐的酒楼,问店家要了两杯小酒,直接坐在堂下闲谈。
杜子美经历了两次落第之后,终于在去年的秋闺上榜,至少在长安捞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官职。
还不用李常笑开口,杜子美就捧着酒杯进酒,这动作是无比熟练了。
李常笑一脸好奇:“你这小子什么学会的喝酒,贫道怎么不知?”
杜子美一听,默默放下酒杯,叹了口气:“叔祖不知,这事说来话长。如今在长安,若是不擅饮酒,终是会惹人笑话的。”
“所以你就同流合污了?”李常笑揶揄道。
杜子美无奈答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先父既丧,如今杜府的门楣需要有人肩负。我作为家中长子,自是难辞其咎。”
“是极,是极!”李常笑大笑着附和。
可以亲手将诗圣调教到科举及第的水准,对他而言也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杜子美少年闻名,倘若屡试不中,终不免会落人笑柄。
他如今成家立业,公孙灵更是在前年诞下子嗣,这些无不督促着杜子美考取官职,以获得俸禄供养家小。
正当二人交谈之际。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冷冰冰的金铁声,伴随着车辙滚过长街,原本繁华的闹市一下子寂静了下来。
耳边可以听到小吏招摇过市的呼喊:“罪臣李哥奴,意图离间天家父子,陛下有旨,夺官游街,择日处斩!”
此话一出,原本神色淡然的杜子美一下子惊得站了起来。
他满脸不可思议:“叔祖,刚才他们说的可是李哥奴?”
李常笑眉头一挑:“怎么了,莫非这人别有异样?”
“那当然,”杜子美满脸激动:“当真是圣上开眼,终于将这祸乱朝纲,玩弄权术之人给下狱了!”
……
原来,这李哥奴祖上是李唐宗室,靠着这一层关系受到重用,并以宗室之身官至礼部尚书,只差一步就被亲授宰相之职。
杜子美第二次科举落第,正是因为这李哥奴号称“野无遗贤”,导致当年无人入选。
白白耽搁了这些年,足以想见杜子美的愤懑程度。
哪怕是他这样好脾气的人,都有种将李哥奴千刀万剐的冲动。
这时,李太白大步从外面走来。
他自来熟地在二人面前坐下,爽朗笑道:“怎么样,杜小兄弟,道长,李哥奴这事我做的不错吧。”
“是太白兄?”杜子美难以置信。
他实在难以想象,李太白这样一个闲散官员,是怎么扳倒当今吏部尚书的。
李太白闻言满脸得意,他左右打量,确认没人偷听,这才低头道。
“我是查到了李哥奴勾结藩将的罪证,通过翰林诗院一众好友的帮助,适才直达天听,让这贼子伏法。”
“痛快!”杜子美拍案而起,直接给李太白敬酒:“太白兄,子美敬你。哪怕今日豁出性命,我也一定分配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