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亥眼角疯狂抽动,恭敬地送齐同光离开,心中暗自嘀咕:这两个人是在剑道馆里玩互砍之类的血腥游戏吗?一身的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这里是什么拷问室呢。
齐同光托着手臂,独自漫步在月光中,清凉的微风吹过,带起他前额发丝。
满身都是血腥味,部分干涸的衣物已经贴合后背。
一道娇小黑影突然从草丛中窜出,在齐同光正前方站定:“嗨!好久不见...诶?你怎么回事?”
颜徽瑜面色诧异,素来洁癖的她一把抓住齐同光沾满血迹的左臂,“你骨头怎么全都断——”
“嘶——”齐同光紧咬牙关,努力不在少女面前露怯,但疼痛最终还是战胜了理智,他用尽可能保持男人尊严的口气说:“轻,轻点,还没完全好。”
“对,对不起,等等,我先帮你疗伤!”惊惶失措的颜徽瑜抬手,掌心出现一朵纯净白莲,温和白光亮起的瞬间,不止手臂,齐同光甚至感觉疲惫的精神都得到了治愈,全身各处的细小伤口正飞速痊愈。
小姐有些见外,妹妹又显得不知分寸,权衡一番后,齐同光还是决定按照习惯来称呼,毕竟颜徽瑜看上去就像大夏人:“多谢,徽瑜,我没事...”
咚!
话音未落,齐同光已经一头栽倒在地,动作丝滑到正处于小鹿乱撞状态的颜徽瑜都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片刻后再急急忙忙扶起他。
就连鲜血浸染到心爱的衣裙上都毫不在意,她跪坐在路边,托起齐同光的脑袋放到自己大腿上,小心拨开他的眼皮,松了一口气般喃喃自语:“没事没事,你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搞的。”
颜徽瑜眨着眼,突然意识到这是个绝佳的机会,但低头看着浑身血迹的齐同光,心又软了下去,自言自语:“还是先回我那里吧,真是个冤家...”
翌日,齐同光睁开双眼,茫然看着素白的天花板。
巨大的疑问从心头浮起:这是哪?
他坐起身扫视周围,都是些简单朴素的装饰,除了身下略显豪华的白桦木床,枕边还摆放着许多布娃娃,各种各样类型的都有。
不对!这玩意是重点吗?他质问自己,但还是小心将玩偶物归原位。
齐同光摸索全身,圣月戒,还在;玉如意,还在,玉清氅在见梁无忌前就已经变为内衬,因此消失的只有套在外面的黑色训练服,那玩意也不值几个钱,剑道馆里多的是,八面汉剑竖在墙边,一睁眼就能看到。
“已经痊愈了啊...”齐同光尝试活动右臂,灵活自如,没有出现任何异样,撸起衣袖,笙歌剑制造出的伤口也全都结痂。
至于会不会留下伤痕,倒是没那么在意,毕竟伤疤是男子汉的勋章这种话他听过很多遍。
窗外阳光正盛,齐同光掀开蓬松轻盈的羽绒被,晃荡着下床,将剑插回腰际,正了正领口,站在梳妆镜前小心查看脖颈间,他还保留有昨晚见到颜徽瑜的记忆。
虽然自己是个正人君子,但假设,注意是假设,颜徽瑜对他做了什么事情,他是百口莫辩,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你在臭美什么?”突兀的声音出现在身旁,齐同光下意识将手摸向腰间,随后才看清是穿着粉红兔睡袍的颜徽瑜,手中端着餐盘:夹着培根煎蛋的牛角包,一杯牛奶。
颜徽瑜耸肩,将餐盘放到床头柜上,“只有这些,凑合吃吧。”
“等等,昨晚,你,我,我们...”齐同光思绪混乱,张大嘴指向自己,然后又指了指颜徽瑜。
“嗯。”听到这句话的颜徽瑜眼眶微红,泫然欲泣,“希望你会负责。”
轰!
一道惊雷在脑中炸响,将他劈得外焦里嫩,齐同光抱头蹲下,放声哀嚎
“造孽啊,齐同光你怎么能做出这种禽不如兽的事情!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苏鸢秋会把我大卸八块,骨灰撒到南极和北极,然后把骨灰盒沉入马里亚纳海沟!”
颜徽瑜眼皮狂跳,苏鸢秋有这么狠吗?
“说不定会先把你物理阉割。”颜徽瑜适时开口,齐同光仿佛已经感受到那种疼痛,捂着小腹蜷缩在落地镜前,镜中的他面如死灰。
“最后的机会。”颜徽瑜站在齐同光身后,赤脚踩在他的腰间,“现在逃跑还来得及。”
意外事故中的女主角异常淡定,俯身与他对视,颜徽瑜瞳孔呈纯粹的栗色,犹如枫叶林中悠闲缓步的雌鹿,齐同光炽热的视线看得她偏过头,“好啦,逗你玩的,起来吧。”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