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蹲在齐同光身旁,指尖轻拨,将额间垂下的发丝梳至耳边,目光在那张沾有血迹的脸上停留,朱唇轻启:
“我说了可不算,还是大长老自己问他吧。”
迈隆城东北方,某处视野开阔的空地。
纨绔公子哥模样的郁明净看起来格外阴柔,雌雄难辨,不远处站着掌心按刀的源义盏,各处的战斗都已经接近结束,大夏各方离开兽陆的情报已经有人禀报给她。
“养只小狗都还舍不得呢,更别提人。”郁明净纸扇掩面,泫然欲泣,着实我见犹怜,源义盏无奈,大步流星走回她身旁,“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如果有机会,我会回来看王主您的。”
“你叫我什么?”郁明净瞥向源义盏,眼神不善。
“二姐头。”源义盏从善如流。
“这才对。”郁明净满意颔首,“有位大人曾经说过,事事循规蹈矩,只会让这个世界越来越无聊。”
就在他们交流的时候,源义盏身前地面仿佛被黑洞吞噬,十道身着黄衫,腰间佩刀的瘦高身影从其中缓缓升起,面向源义盏所在位置九十度深鞠躬。
刀芒如匹练,反射出带有寒意的光斑,他们朝周围散开,各自守住一个方位。
黑洞沸腾,发出咕嘟咕嘟的响动。
额间一绺灰发垂下,介乎男性和女性间的五官,俊美程度不输郁明净的年轻男子目光灼灼地望着源义盏,眼角余光扫向他腰间长刀,旋即单膝跪地。
黑色斗篷垂落地面,像只收起双翼的蝙蝠。
“神御六姓,羽柴家家主,羽柴慎之介见过陛下。”羽柴慎之介从怀中拔出刻有半个笹龙胆纹的肋差。
“免礼。”源义盏对郁明净微微点头,很有领袖派头的与羽柴慎之介擦肩而过,停留在黑洞正中。
“多谢王主对陛下的照拂。”羽柴慎之介手腕翻转,将一个木匣递给郁明净,“下次再见,物是人非。”
“这么些年打得还少吗?”郁明净摇头,随手将木匣收起,
“这份谢礼我收的是源义盏的,不是你们神御六姓的。”
“理当如此。”羽柴慎之介转身就走,侍者般站在源义盏身侧,高抬手臂,漆黑如墨的斗篷遮挡住他的后背,两人就这样缓缓沉入地面。
在即将消失前,源义盏突然心有所感,看向西南方,“齐同光,希望下次与你见面,能和我痛痛快快的打一架。”
黑暗再度将扶桑众人吞噬,郁明净伸了个懒腰,慢悠悠走回迈隆城。
不知是不是今日阳光毒辣的缘故,光线刺得她都有些睁不开眼。
奢华巨型楼船灵舟穿行于通道中,齐同光坐在船首,呆呆望着两边犹如银河流淌而过的空间障壁。
被封印修为的他如今只能算是个身体素质不错的普通人,脚步声蓦地响起,颜徽瑜施施然坐在他身旁。
“会弄脏衣服的。”齐同光头也不回。
“我可不是那种娇贵的女人。”颜徽瑜轻笑,目光往正前方瞟,小手却摸向齐同光的位置,旋即牵住他的指尖输送起神力:“现在感觉怎么样?”
“大长老的封印暂时压制了凤凰真火和玄冥阴毒。”齐同光回答,“就是用不了神力有点不适应。”
楼船灵舟顶层,一老一少并肩而立,视线看向他们所在位置,万燮拍打着手中银尺,
“你不应该这么急着和他行男女之事,星月同辉诀作用于双方,等到你合体境巅峰,即将突破时更好。”
“事急从权。”苏鸢秋倚着栏杆看向齐同光,幽幽轻叹:“松竹骨境强行使用诸天庆云的代价很大,其实我才是最先苏醒的那个,只不过因为使用太多灵力阻止他生命力的流逝,才会再次昏迷。”
“要不然这笨蛋早就死了。”
如果她不使用那种方法,齐同光就会在突破虓虎血时生命衰竭而死。
“师妹早就警告过,让我少管你们年轻人的事。”万燮无奈耸肩,不过在提到“师妹”时,脸庞上也露出些许笑意,他口中的师妹自然就是苏鸢秋的师尊,星宫前任宫主,秦婉君。
“颜徽瑜已经被定为白莲教的下任圣女,单论身份你并不占优。”万燮话锋突转。
“您担心太多了。”苏鸢秋面无表情,“说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并不排斥她。”
几乎被夷为平地的梁家修士学院内只剩断垣残壁,到处都是尚未燃尽的余火。
焦黑的枯骨旁,栩栩如生的火雀站在断裂的钢筋上,一具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