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齐同光话音落下,周身原本偃旗息鼓的玉清神力再度开始沸腾,顷刻间便将阴阳灵力尽数磨灭,眼见自己引以为杀手锏的手段被轻描淡写间解决,夏笃言心中重新升起退却的想法。
“师兄不愧是白莲圣子...此等手段,令在下拜服...”夏笃言咬牙,架起剑刃横在自己脖颈之上。
“今日我认栽了,桑弘隐罪该万死,但还请圣子大人不要波及到我沧澜门其它弟子,我愿以死明...”
噗嗤——
尘舒剑毫无预兆地穿透前者胸膛,旋即抽离,泼洒出大片大片猩红的鲜血,夏笃言踉跄着朝一旁倒去,与身躯泛凉,面目全非的黎千鹤四目相对,瞳孔逐渐涣散。
“可怜我沧澜基业...尽隳于桑弘隐母子之手...”
直至其气息全无,齐同光才收回视线,看向噤若寒蝉的沧澜门其它弟子,门内最强的两名弟子先后死在面前这个“救命恩人”手中,令他们一时有些思绪混乱。
“没有回转的余地吗?”旁观至今的顾红绫蓦地开口,她所表现出的镇定比黎千鹤和夏笃言更甚。
“这个问题很愚蠢,你们当初也没放过我亲近的人。”齐同光并未多说,甩了甩尘舒上的血珠,径直走向沧澜门弟子的聚集处,看着战战兢兢的众人——一剑封喉。
他缓缓垂首,致以最后的默哀,用不知是齐同光还是神性的口吻说道:
“等我送平完山那条老狗去给你们赔罪,我可就要为自己而活了。”
思绪逐渐飘远,他转身来到顾红绫身旁,“为什么不跑?”
“周围都是白莲教的人,我往哪跑?”
顾红绫伸了个懒腰,玲珑曲线毕现,旋即自顾自倚靠着古木坐下,“你和沧澜门有很大的仇?”
“看也看的出来吧。”齐同光耸肩,坐在她不远处,“我不喜欢杀女人,你自裁吧。”
“真是冷酷的男人呢,夏笃言可是垂涎我很久了,难道是我魅力不够吗?”
顾红绫娇笑两声,话锋突转,“我说我和沧澜门也有血海深仇,你信吗?”
“这种小把戏还是别在我面前装了。”齐同光双眸微眯,心脏跳动声擂鼓般在耳畔炸响,人神合一的时间即将到达临界点,再这样下去,他也没把握完全压制神性。
“你现在很虚弱。”
顾红绫答非所问,一抹剑光转瞬即逝,她拔剑出鞘,入鞘,重复着这样的动作:
“我是六品木灵根,不擅长战斗。”
“所以呢。”齐同光说,身旁这个少女让他想起一个小女孩。
某处的怜悯暂时占据了上风,因而也不急着杀她。
“所以我说的都是真的。”顾红绫起身,挪到齐同光面前,掌心翠绿灵力闪烁,帮他镇压神性的同时恢复体内几乎亏空的神力,先前斩杀黎千鹤和夏笃言并不像看起来那么轻松。
短管霰弹枪内凝聚了神谕状态下的他近三成神力,否则也不可能一枪干掉黎千鹤这位沧澜门大弟子。
“我做事向来求谨慎,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齐同光轻笑,一把掐住顾红绫白皙脖颈,掌中玉清神力涌动,只要他微微用力,少女瞬间就会变成一具尸体。
“别指望我怜香惜玉,沧澜门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看着眼前原本温文尔雅的男人瞬间变得阴沉暴怒,顾红绫眸中首次表现出异样的色彩,介乎释然与解脱之间。
“我和你一样出生在江城,本名辜云歌,家中有两个妹妹,一家五口生活美满幸福,从未接触过修仙界,也不知道所谓的神临者,修真者和灭兽。”顾红绫并未反抗,而是讲述起自己的故事。
“但某一天,有群自称沧澜门弟子的修真者前来拜访,我的两个妹妹都被测出有五品灵根,父母很高兴,就让她们拜入沧澜门,不说光耀门楣,最起码以后能拥有自保能力。”
“那你呢?”齐同光凝望着头顶的参天树冠。
“当时我并不在江城,收到这个消息忍不住感叹原来世界上真的有人能修炼。”
“不怕师兄笑话,我曾经的愿望是和喜欢的人开家蛋糕店,因为我的两个妹妹很喜欢。”
回忆过往的顾红绫笑容愈发悲怆苍白。
“但天不遂人愿,等到回家,等待我的只有妹妹的尸身,父亲去沧澜门讨说法,被当场打死,母亲则用一条红绫自缢身亡。”顾红绫娇躯颤抖,言语中多了撕心裂肺般的滔天恨意。
“从那天起我就改名为顾红绫,加入沧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