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
推开门扉,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古典华雅的装饰和两旁墙壁上各式的钟表让齐同光和洛晴川仿佛回到源大陆欧罗巴同盟的维多利亚时代。
那个黄金下面掩埋着血汗与尸体的世纪。
“欢迎。”
毫无感情的言语从柜台后传来,外披野灰色风衣,内衬德意志军服,须发打理得整整齐齐的干瘦老者正埋头旋拧手中的微型螺丝,他的衣领中悬挂着一枚银白铁十字勋章,腰带佩有仪仗式黑金短剑,手边一顶绣着鹰徽的大檐帽。
容克贵族。
“希克劳德·冯·亚尔托雷斯先生?”齐同光试探性开口,洛晴川自顾自欣赏起各种华丽的挂钟。
“是我。”希克劳德依旧没抬头,专心着手中的工作:“修什么。”
动作的熟练程度与经验丰富的老钟表匠毫无分别。
“首先容许在下自我介绍——”
“走吧。”话音未落,希克劳德就下达了逐客令。
洛晴川黛眉微挑,齐同光的话堵在喉咙里。
“一般来说,不会有几个人自我介绍,他们只会把坏了的钟表放到我面前,转头离开,或者看会墙上展览的收藏,你不是我的客人。”
希克劳德放下螺丝刀,棕色瞳孔中古井无波。
“新人。”看清齐同光的脸后,希克劳德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用巾帕擦擦手上残留的油污:
“给你三句话的机会,有什么事?”
“后生晚辈,清虚第五镇都统,齐同光。”
“第一句,如果你是让我去担任教习处总办的话,现在就可以走了,我对你们之间的事不感兴趣。”
希克劳德早有所料般开口。
齐同光一时陷入沉默,洛晴川看着希克劳德,心中甚至盘算起要不要把他绑回隆福客栈。
“如果希克劳德先生有什么要求,我们会尽力满足。”
“第二句,我想要的你们满足不了。”希克劳德略带嘲讽地笑了笑:
“我想这片大陆,没有人给得起。”
“你到底行不行,不行的话让我来。”一道声音同时在齐同光和洛晴川耳边响起。
“你来有什么用...”话音未落,玉清氅就由白转黑,洛晴川眼神下意识变得戒备,神性见状只能无奈耸肩,随后走到希克劳德近前,一把抓起他面前的老座钟。
啪——
摔了个粉碎。
做完这一切,神性还意犹未尽地拍了拍手。
洛晴川怔在原地,希克劳德双眼微眯,直勾勾盯着齐同光,巨大的声响顿时引起旁人的注意,一名白手套,西装革履,身材修长,鼻梁高挺的金发青年推门而入,说着一口纯正的德语:
“长官?”
金丹期...洛晴川扭头与青年对视。
“希克劳德,真把自己当个与世无争的钟表匠了?”神性语气中带着嘲讽:“你就是躲在这里一万年,也改变不了你不如他的事实,抱着破钟过一辈子吧,我们走。”
言罢,神性竟真转头就走,洛晴川犹豫片刻,取出几瓶灵髓源液放在柜台上,跟上齐同光的脚步。
金发青年没得到希克劳德的命令,也不敢贸然阻拦两人。
“你到底是谁?”
就在两人即将踏出钟表店的前一瞬,希克劳德缓缓开口,言语中不带任何感情,随着他话音渐歇,一队身着制式纯黑军服的士兵从两旁出现,手里举着超脱常理的武器——
毛瑟71式步枪。
枪口对准两人,硝烟味若隐若现。
金发青年眸色微冷,右掌翻覆间一柄刺剑凭空浮现,属于神临者的气息也渐渐显露。
闻言,神性朝洛晴川伸出一只手,什么话都没说。
洛晴川眼神闪烁,她根本不知道神性想要什么,却突然见到神性朝她眨了眨眼,当下也只能硬着头皮朝怀中摸索,还没等她有进一步的动作,希克劳德已经朝金发青年和一众士兵摆摆手:
“我和这两位单独聊聊,你们先离开吧。”
为首的金发青年转身就走,没有一丝迟疑。
“你都知道些什么?”希克劳德俯身将座钟内部零件拾起,一个个塞进风衣口袋中,神性的力道把握得刚刚好,只摔碎了外壳,最精密的部分完好无缺,以他的娴熟技艺,依旧能将其完美无缺地恢复至原状。
“这不重要,希克劳德,重要的是如果你不能把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