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遇袭之事无所隐瞒,更何况汤若谷本来也没有遮掩的打算,当下便将清虚携神道府和摩尼教正式向修罗堂,玄都三城宣战之事昭告全城。
预料之中的,满城百姓毫无惧意,虽是被迫为之,但总好过被修罗堂整日骑在头上。
翌日正午,讨修罗堂及玄都三城的檄文便从清虚新闻署发出,风一般传遍东境,玄都三城不出半个时辰便回文反击,至此,清虚和玄都对彼此的第一波攻势开始。
齐同光和第五镇没这个时间,肚子里也没那么多墨水去参与双方的口水仗,早在遇袭的第二日清晨,第五镇就已大军开拔,与摩尼教弟子和西镇合为一处前往永梁城。
清虚中镇与西镇相加共有兵士三万余,金丹开路,浩浩荡荡,英风豪情冲九霄。
佟其昌为人豪爽,不拘小节,是以和齐同光一众人也颇合得来,尤其是张云深,两人都极好酒,相见恨晚,若非时机不对,只怕都要当场苍天在上厚土为证拜个把子。
“通知后军,不要急着赶路,照顾好武安。”
齐同光摆摆手,立马有斥候上前,后军携带着各类粮草辎重,行路慢些也无可厚非,只是为了韩武安的身体而单独下达一条命令,其中厚爱不言自明。
第五镇众兵士都清楚,镇内有三个人最惹不得:其一是练兵总办希克劳德,平日里不苟言笑,积威甚深,犹在监察使宫明遥之上,练兵从来都是往死里练,但收效却也极显而易见;
其二是副都统风吹雪,不知何来的传言,镇内都传副都统其实是女子之身,且与都统两情相悦,情深笃厚,假使犯错找齐同光求情一点用没有,但是请副都统出马,保准起效,最奇怪的是,这二位从没辟过谣;
其三么,则是参谋总办韩武安,虽然他看上去弱不禁风,但在指挥方面镇内的确无人可出其右,上次演练,韩武安仅凭一营之兵,胜过三倍于己的敌手,威慑了不少先前小觑他的人。
镇内有练兵一绝的希克劳德,算无遗策的点火道人,用兵如神的韩武安,第五镇虽只是初出茅庐,便要迎战素有威名的神玄军,但心里委实没什么害怕的。
与之相对的,都统和点火道人反倒时常和他们插科打诨,平日里相处起来也没什么架子。
更何况,由于齐同光和洛晴川两次救汤若谷于危难之中,私下早有“双剑合璧,金丹无敌”的传说,心下底气更足,其余四镇都统都不如他们二位强。
这种士气难免看得佟其昌羡慕不已,不知暗地里多少次和麾下群人彻夜长谈。
话虽如此,但第五镇内部会议上还是多次提到过要有信心,但不能演变为自负。
神玄军是久负盛名的精锐,战略上藐视,战术上一定要足够重视。
韩武安性子稳重谨慎,齐同光并不担心,就是怕麾下兵士骄傲自大。
“两军对垒无非就拼那几点,敢打,敢冲,不怕死。”点火道人仰躺在马背上笑道。
“怕不怕死我不知道,我看您这样子怕是要摔下去。”齐同光略显无奈地摇摇头。
“小看老头子。”点火道人嘀咕几句,很有上位者风范地下令:“从清虚到永梁最快也需要八日,通知前军急行军,先行赶到永梁构筑防御阵地,老头子和希克劳德,武安会亲去检视,办不好就军法从事!这是要见血的战争,不是小打小闹!”
“是!”传令兵应和,疾掠传令。
得知消息的佟其昌旋即命令西镇前军跟上中镇队伍,修建防御工事兼阵地。
西镇作为前辈,可不能在气势上被这些后生压了过去。
“等等——”齐同光伸手,“中军后军就麻烦老爷子了,我和副都统先赶往永梁支援。”
修罗堂既已与玄都三城结盟,那么莫云垂必然不可能与修罗堂弟子独自去闯一座戒备森严的都市,更遑论还有摩尼教坐镇其中。
“也好,麻烦都统了,如若教主问起,你就说龚瑞稍后就到。”
不净堂主将一块刻有青,白,黑三瓣莲的令牌交给齐同光。
当下两镇的先遣军由翟问天,龚瑞,以及西镇第二协协统吕正行率领,近万人轻装简行,赶赴永梁。
“师妹抓紧我。”
齐同光打了个响指,他虽身为玉清唯一的神临者,会的衍化神术却只有寥寥几种,其中固然有玉清术法繁多深奥的原因,但更多还是因为即使他达到金丹期,消耗仍是极大,不过自神性与他统一战线后,部分消耗可以由其承接。
话音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