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
赵阳天天大摆酒宴,款待朱嘉诚。
要说‘酒’这个东西啊,还真是个好东西。
感情全靠它维系呢。
在酒桌上你来我往,推杯换盏。
两个本不相识的陌生人,也能很快成为好兄弟。
吃了几顿酒。
朱嘉诚早已没了刚开始的拘谨。
和赵阳俨然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兄弟。
这天,赵阳照例,又摆好酒宴,宴请朱嘉诚。
喝到酒酣处。
赵阳拉着朱嘉诚的手,亲切的说道:
“嘉诚兄啊,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感觉格外的亲切。”
“是那种,就是那种,你我都在一个体系内的天然亲切感。”
这几天,朱嘉诚感受到了来自赵阳的真诚。
说句实话,朱嘉诚内心是感动的。
感动之余呢,又有些洋洋得意。
他自认为是自己的人格魅力,折服了赵阳。
朱嘉诚握住赵阳的手,满眼真诚的说道:
“兄弟啊,你这句话,说到我心坎里面去了。看到你,我就感觉像是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一样!”
“是吧!所以说,我们有缘啊!”
这话说的,似乎引起了赵阳心里的共鸣。
随即赵阳语气一变,感慨中似乎又带着不甘。
“说起来,我们还真是自己人。可惜啊,造化弄人,要不然,现在你我已在同朝为官了。”
朱嘉诚带着好奇的问道:
“怎么说?”
“想当初…”
赵阳脸上露出回忆的神情,缓缓道出了原委:
“我从小的志向就是能够谋得一官半职,上可光耀门楣,下可福荫妻子。
所以,当初顺州爆发乱民起义的时候。
我组建了一支乡勇队伍,远赴顺州,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平定了两县的叛乱。
我之所以不惜散尽家财,自费组建人马,并血战顺州。
不为别的,只为了能够入朝廷那些大人物的法眼。
若是能够得到某个大人物的赏识,提携我一二,也不枉我费了这番心思。
可惜啊!
最后一切终究化为了泡影!”
“怎么回事?”
赵阳愤愤不平的说道:
“有小人从中作梗,朝廷不仅没有封赏我,还要治我的罪。
若不是李承文知府帮忙从中周旋,哪里还有你我今日相见的缘分。
唉!
做官、做官。
最终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说到伤心处,赵阳猛饮了一杯酒。
神情有些落寞。
朱嘉诚应和说道:
“朝中无人难做官啊!”
“造化弄人啊,算了,不说了,来喝一杯!”
赵阳拉着朱嘉诚又喝了一杯。
“真羡慕你们这些朝廷命官,走到哪里都受人尊敬。”
“不像我,虽然打下了大半个平远省,可在世人眼里,始终还是贼寇啊!就连招贤纳士,都没有读书人肯来帮我。
还是做官好啊!”
朱嘉诚说道:
“兄弟,你想做官,可以接受朝廷的诏安啊!”
赵阳苦笑道:
“没用的!”
“朝廷也来招过,我没有同意。
一来呢,是两个皇帝都来招过安,我不知道该接受哪个皇帝的。我不想刚刚接受诏安,马上又变成谋逆的叛贼。
二来呢,他们想让我在蔡再升手下做事。
不瞒哥哥你,上次从中作梗的人就是蔡再升,而且他一直看我不顺眼,我哪里敢去他手下做事啊!”
朱嘉诚也不知道该如何劝道赵阳。
只顾闷头劝赵阳喝酒。
气氛有些沉闷。
林安辉似无意,又似感叹的说道:
“盛云的家族,祖上世代为官,在朝中势力很大。
若是投奔他那里,倒是个好去处。”
赵阳摇头否决道:
“盛云那里不行。
我们没有门路,现在又跟他打成这样,他如何肯容得下我?”
朱嘉诚心想,你没门路,我有啊。
他那里我熟啊!
若是能收降赵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