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众山贼围着一个白衣女子下山的时候,齐家人和薛家人都懵了,不知道是杀是退啊。
连官兵们都不自觉地让开了一条路。
当那女子一开口,他们更是摸不着头脑了。
她说,“你们撤了吧,别吓着我的家人们。”
除竹猗之外的所有人,“……”
但是,竹猗只是通知他们,说完就又重新上山了。
留下那一群齐家人、薛家人和官兵们原地凌乱。
他们,是来救人的吧?
回到鹿泽寨的裴胜就是死也没有想到,他只是出了一趟门的功夫,还不远,家就被人抢去一半了。
弟兄们还是毫无怨言,尤其是大当家的,还十分乐呵,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
直到最后酒碗就拿不稳了,他才看出大哥心里的苦来。
天刚微微亮,平时千杯不醉的大哥就彻底醉倒,不省人事了。
裴胜没有办法,只能叫人把大哥抬进了老三的屋子里,因为老大的屋子叫那霸道的白衣女子给占去了。
不行,他得赶紧叫老三回来,好生商量商量。
日上三竿,阳光遍洒林间,一腰间缀着铜钱串的光头男子,领着一小队人马穿梭着。
他们每个人身上都背着一个土黄色包袱,鼓鼓囊囊的。
脚底的黑泥在这山间的乱石间显得格外突兀,他们步履沉重,刚回到鹿泽寨,就有一群兄弟涌上去,小心翼翼地帮他们卸下包袱。
那个光头男子卸下包袱就问:“大哥和二哥呢?”
“大当家的昨儿喝醉了,正在三当家你的屋子里躺着呢,二当家这会儿正在兵器房呢。”
“我屋子……兵器房……”
光头男子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想了想还是想不清楚,转身就往兵器房跑了过去。
“二哥!二哥!”
裴胜正在试袖箭的射程和力度,就听到有人在喊自己。
刚要出门探看,就和正跑进来的光头男子撞在了一起。
“哎呦!我的脑袋!”
“三弟,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光头男子直起腰来,看着裴胜手腕上的袖箭,脑袋更疼了。
“二哥,你跟我好好说说,怎么我一回来,寨子里跟变了天似的?大哥还跑我屋睡去了……到底什么情况啊?”
裴胜的信还没有来得及传出去,三弟就回来了,他只能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当然,王种螭吻狎那段他只是复述了弟兄们的话。
饶是如此,三当家也震惊不已,并且脑袋上的大包也不痛了。
“二哥,你是说……我有四妹了?还是……大姐啊?”
这不经大脑的话,听得裴胜眼神都变了,他千算万算,就是没有料到三弟不战而降了,甚至还万分期待有这么一个人,来分他们的寨子。
念经念傻了吧?
这么想着,裴胜还真没好气地给了三弟的脑瓜子一巴掌,“大哥为这事都借酒浇愁了,你倒好,胳膊肘往外拐!”
“这有什么好愁的,寨子里多了一个有本事的人,弟兄们就多一口饭吃,挺好的啊。”
三当家明显是未经风霜的脸庞涌上恰如其分的迷茫,他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来鹿泽寨呢,人多热闹。
“哼,寨子需要的本事可不是一般的本事,她会不会还两说呢!”
毕竟他们是山贼,不是杀手,更不是侠士,就用不上那些杀人如割麦的手艺。
“简单啊,试试不就知道了。”
“你说的简单,怎么试?”
三当家从腰封里拿出一块洇着血水的方孔古玉,煞有介事地说:“这是我在阴太师的墓里发现的。”
裴胜本来阴云密布的心情在看到古玉的刹那,拨云见日,他猛地抓住三当家的手,凑近古玉细细查看。
“这是好东西啊……”
“是吧,我就知道!”
“据说阴太师当年一共铸造了七枚青玉方形孔壁,仿制七星连珠的天象镶嵌在墓顶,守护着长生不老的秘密。”
裴胜说出自己了解到的消息,这才抬起头问道:“就这一块吗?”
“就这一块!就这一块还是我和弟兄们九死一生捡回来的呢!”三当家光是想想当时遇到的玩意儿就后怕。
“你没事吧?可有受伤?”裴胜还是很关心三弟的安危,伸出双手确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