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在外面有很多,出去就可以看到了,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紫衣男子对竹猗的话却是充耳不闻,始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就像是在为那三朵无辜死去的紫藤花超度……
竹猗可没有心情陪他一起矫情,而是在这偌大的宫殿里转悠了起来。
与上面的油墨香气相比,这里更多的是草木清香,再加上她一身的微苦汁液,呼吸中都带着莫名的沉重。
有种暗无天日的窒息感。
周围的墙面上那一册一册的卷帛已然泛黄,蜷曲的页角也掉出了棉絮,留下时常翻阅的痕迹,无法抹去。
“这些都是什么呀?《绝世武功》?《无双奇毒》?《发家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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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艽好奇地瞅了一圈,看名字跟上面的那些大差不差,就是更直白了。
“是垃圾。”
没一个用得上……
“这里还有一个《天诅秘解》,天诅还能解吗?那玩意儿不是沾上就会没命吗?”
阿艽像刚识字似的,看见什么就念出来,兴奋得不行。
“天诅?”竹猗耳尖地回过头,“去拿下来!”
阿艽见她表情严肃,也不多问,打了个璇儿就飞上去,咬住那卷帛,扯了下来。
《天诅秘解》什么的能看吗?该不会是这传说中的阴太师唬人的吧?
要是他真这么厉害,连天诅都有办法解开,那,他为什么死了呢?
或者,阴太师根本就没死,而这个从棺材里跳出来的紫衣男子就是阴太师?!
想着想着,阿艽那一双圆滚滚的大黑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随时随地都在关注那边垂头丧气的紫衣男子。
竹猗也是半信半疑,不过是真是假看一眼就知道了。
她手中一掌厚的卷帛轻的像一片鸿羽,感觉掂一掂就能飘起来似的。
迫不及待地翻开第一页,一瓣紫堇蕊便映入眼帘。
竹猗错愕地愣了愣。
国师荼风眉心的紫堇蕊啊……
带着疑惑继续往后翻,她感觉这卷帛或许还真有点东西。
“这个我知道,雪彝族的祭司身上都有这个,最厉害的就会烙在眉心!”
阿艽一看到自己熟悉的东西,就竹筒倒豆子般倒了个干干净净。
然而竹猗在卷帛里也看到了相同的注解——
「此天诅名曰:离情。
苍生之道,万物之势,莫不以情为始,为掣肘,为软肋。
离情者,以眉心烙为极,绝命理之相,而无衰没之迹,不暮不残。
凡亲近之人,冰焰灼,寒毒侵蚀,于无月之夜降罚离情者。
欲解离情,惟此引渡他人一解。
须一人以身饲月石九九八十一天,不死,方滴心头血于离情者眉心。
离情者归心,天诅转至月石饲者,再无可解,亦无转世之可能,慎行之!」
竹猗算是看明白了,这就是传说中的以命换命。
并且,她也看出来了,那个倒霉的“月石饲者”就是她自己啊!
她极度怀疑这该死的《天诅秘解》是不是为她而写,就怕她死不成。
越怀疑越是想继续看下去,于是竹猗一目十行,排除了十余类天诅之后,目光被最后一页吸引了。
那只是寥寥几笔,甚至是还没有勾勒完整的朱雀。
竹猗伸手去触碰,竟然会有一种灼热滚烫的感觉流遍四肢百骸。
“啪!”
手被突然握住,竹猗下意识地勾指为爪,阴狠地直取来人心脏。
“不祥,莫碰。”
生硬古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边为紫藤花哀悼的紫衣男子抓住了她的手腕。
竹猗微微蹙眉,翘唇嘲讽道:“原来你会说话啊?”
虽然是腹语……
还惜字如金……
紫衣男子见竹猗收起了杀心,缓缓松开她的手,然后收走了她手下的《天诅秘解》。
“想知道,问我。”
“你?这书你写的?”竹猗轻蔑地翻着白眼。
“没写完,帛不够。”他厚颜无耻地点头,眼神却是无比清澈。
“……是墨不够吧。”
“够。”
说着,他伸出手,撸起袖子露出了斑驳着伤痕的手腕。
“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