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记起了前些时日设下的投名状。
“竹猗妹子新得了什么稀世珍宝啊?不妨拿出来让我们掌掌眼?”
金虎的双眼都笑得看不见了,却是毫不掩饰压迫感地盯着她。
这才是合格的山贼,听到稀世珍宝的诱惑,就立马产生了势在必得的自信。
“啊!”
一道压抑的闷哼在他们背后响起。
精神高度紧绷的三当家循声望去,眼神骤然收紧。
是流影!
流影已经被踹晕了过去,身上的白裙也被扯得稀巴烂,这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恨呐!
不过,流影旁边站着的那个突然出现的紫衣男子……
“阴……阴太师?!”
裴胜的声音不自觉地扭曲了,正襟危坐的身子更是慌张无措地歪坐在地上。
,!
一副活见鬼的模样。
见裴胜这样,金虎和其他喝懵了的山贼们也就近抄起身边的武器,纷纷举在身前做防备。
竹猗,“……”
她嘴角抽了抽,脸上惯有的轻佻散漫瞬间垮成一种认命。
也有一丝丝难以察觉的轻松。
这厮果然是赖上她了,古墓坍塌了就不能阻挡,不愧是三朝帝师阴太师啊,这做鬼也不会放过她的毅力!
她服了!
而紫衣男子无视所有人对他的惊恐和戒备,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第一缕晨光洒在紫衣男子的青铜面具上,他的双眸隐藏在晨光到不了的地方,看不分明。
但是竹猗莫名地就能够感受到他的执拗。
她的罪过他吗?
也没有吧?最多就是打扰了他的清净。
“竹姑娘,你怎么会把阴太师带回来?”
三当家比其他人镇定些,但是手里的弯钩可是捏得够紧,青筋都爆出来了。
“你见过阴太师吗?为什么会觉得他是阴太师?”
竹猗没有直接回答他,总不能说,是这厮自己跟过来的吧?
似乎觉得竹猗是真的不认识阴太师,三当家斟酌了一瞬,道:“阴太师的真面目,世上无人亲见,但是,阴太师的面具,所有人都不会认错。”
他警惕地和金虎、裴胜他们站到一起,已经下意识把竹猗和那紫衣男子划分到同一阵营了。
紫衣男子并不在乎他们的敌视,他的眼里只有竹猗。
撇掉手里的白纱,他一步一步地走到竹猗面前,站定。
见两人如此“亲近”,任谁也不会觉得他们毫无关系。
“这面具是我在阴太师墓里捡到的,至于他,也是顺手捡来的,脑子摔傻了,非要戴这面具,拦都拦不住。”
竹猗摇摇头,嫌弃地瞥了紫衣男子一眼,就像是在唾弃一个傻子。
“传说,曾有不知死活的人偷偷戴上阴太师的面具,立刻遭妖火焚身,被烧得连灰都不剩了……可他……”
裴胜的额头已经冒出了冷汗,死死地盯着紫衣男子脸上的面具,咬着牙说出心中疑惑。
竹猗瞥了他一眼,“传说可信的话,下过阴太师的墓还有能活的吗?”
这话无可反驳。
但凡是随竹猗下过墓地山贼,都无比相信她的话。
那比什么神佛精怪的可靠多了。
在竹猗消失的这几天里,他们还一直深信她会回来,要不就是得到了阴太师的长生不老秘籍,躲着升仙去了。
可没想到的事,她竟然活着回来了,那不更说明这位竹姑娘神通广大吗?
明摆着的事情和传说中的事情,哪个更可信,不言而喻了。
裴胜本来也心里打鼓,就算这神秘的紫衣男子真的是阴太师,那年纪也对不上啊,脾气也对不上。
所有对阴太师不敬的人,都会遭妖火焚身。
可,刚刚那一会儿功夫,竹姑娘以及打了他四五个巴掌了,也没见紫衣男子有任何的不满。
想了半天,裴胜深吸了一口气,问竹猗:“那他怎么称呼?”
竹猗敛眉,被裴胜磨磨唧唧的模样闹得烦了,随口不耐烦地道:“就叫他苏曼耶吧!”
“行了。”
直到稀世珍宝没戏的金虎出声打断他们的对峙,他端起酒杯仰头喝尽,道:“既然竹猗妹子回来了,那就是我鹿泽寨的四当家。”
“是大当家。”竹猗表情冷淡地纠正他。
被竹猗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