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情地踢开。
“哼,摄政王莫不是疯了?这世上只有灵兆皇室才知……”
“就在你脚下……”
灵帝话还未说完,就被裴太师揭了老底,嘴角一抽,无话。
一时竟不知该痛骂裴太师通敌卖国,还是该惊诧裴太师为何会知道千目镜之所在。
“看来你这条命,本王杀不得了。”
裴子初不免有些遗憾,朝一旁的铁甲卫挥挥手,“带下去,绝水,自生自灭吧。”
“裴子初!你这个出尔反尔的小人……啊!”
裴太师嘶哑着嗓子,暴突的眼珠结着蛛网般的血丝,瞪着裴子初疯狂地想要挣脱,满是不甘。
他那非人哉的模样只对心灵脆弱的灵帝产生了不小的视觉冲击,至于裴子初……
,!
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铁甲卫更是懒得应付,一脚踹晕,粗暴拖走。
“挖吧。”
裴子初把玩着手上血红的七星戒,背过身去,不再看失魂落魄的灵帝。
一大批金吾卫扛着铁锹和尖镐冲了上来,只路过时扫了灵帝一眼,便低着头,顺着那早已干涸的温泉赶紧开挖。
灵帝已经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了。
或许也该认命。
依仗的裴太师出卖了皇家最艰深的秘密,还是个隐藏多年的怪物。
本该死守皇宫到最后的金吾卫,也成了敌人手里的刀。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一株清冽的水流冒了出来。
重新填满着这满殿的坑洼。
覆盖废墟,掩去尘埃,洗刷着刺鼻的血腥。
灵帝像是猛然惊醒,剧烈地咳嗽着。
又喷出一抹猩红。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裴子初盯着脚下越来越积聚的清澈,“是为什么那个老不死的会知道千目镜的下落?还是……”
他转过身,看着灵帝,“为什么本王不杀了你?”
“摄政王还真是洞悉人心……善解人意啊,想必你也是因此得了那暴君不少恩宠,无怪乎……你为了她,如此拼命。”
裴子初并不在意他话中的嘲讽。
就像灵帝所说的,他的确洞悉人心。
灵帝在他面前,就如同一张透光又透风的牛皮纸。
激怒他也无用,本就无意杀他。
望着越来越充盈的水池,裴子初说:“很快,很快就能再见了。”
“人死如何复生?”
灵帝冷声嗤笑,真是不明白,为何会有人如此没出息,竟为已死之人将这世道搞得乱七八糟。
“看来灵帝并不知道,千目镜为何会是灵兆秘宝。”
裴子初抬眼,睨着灵帝的眼神平淡如凉口涩茶。
灵帝没说话,直勾勾望着裴子初的视线说明了一切。
他不知道。
除了知道这千目镜能够千里追踪、青春驻颜之外,他什么都不知道。
“呵。”裴子初的眼神变了,变得浅薄地怜悯。
“灵兆自古就寻求的长生,竟不知就在脚下,灵帝,你若早一点知晓,太上皇兴许还能活。”
“都到了这个时候,摄政王还有心思诓骗孤……”
他说的话,灵帝是半个字也不信。
若真如他所说,岂不是天大的荒唐?
“灵帝是觉得,你配本王花这份心思?”
摄政王一步一步走向泛着莹蓝光泽的水池,蹲下身,伸出手掌拨弄出一圈一圈荡漾的波纹。
“在摄政王眼里,孤自然比不上暴君之威。”
“她本就是无人能及,若你见到她,便会觉得千目镜毁得不冤。”裴子初收回手,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看来摄政王也有不了解的。”灵帝莫名地有些得意,“千目镜本就是不竭之水,除非海枯石烂,灵兆不竭,千目镜永远都会是灵兆秘宝……”
“谁说,千目镜不竭?”
“阴太师!”
“本王差点把他忘了……”裴子初举目望天,零星闪烁,他忽而看向灵帝,“他应当是这世上最想毁了千目镜的人。”
“此话何意?”
“太上皇殡天之前将阴太师封印于墓中,让裴太师辅佐于你,但裴太师并未将千目镜的原委、甚至效用相告,甚至任由太后胡作非为,完全是因为千目镜便是你们灵兆皇室从裴家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