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猗面不改色,坦然地接受所有的不屑、震惊、愤怒目光。
厨子老刘此时也忍不住眼角抽搐,压低嗓子道:“差不多得了,平白招惹冀云宗那帮疯子作甚?”
“疯死才好。”
话落,后厨里飞起一排菜刀,就朝着洛长笙一人凌厉而去。
势不可挡,带着汹涌而来的杀意。
洛长笙面色不改,其他冀云宗的人更是面露轻蔑。
几把菜刀而已,还想伤他们的师兄?不自量力!
洛长笙提剑一挡,菜刀刀柄被震碎,刀刃却以更诡异的速度刺穿洛长笙的各处死穴。
幽蓝的火焰燃起,他还未来得及反应,刀刃便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噗!”
“二师兄!”
“二师兄,你怎么样?”
“无事……”洛长笙紧咬牙关,唇边溢出的血迹触目惊心,扶住身边的黄衫女子才将将稳住身形。
“冀云宗,也不过如此。”竹猗轻嗤,不屑地扫过那群吓成鹌鹑模样的怂货。
就这点本事还敢开宗立派?
真是笑掉妖的大牙了。
“放肆!胆敢侮辱我冀云宗,还伤我师兄,拿命来!”黄衫女子娇喝一声,与此同时捏碎一块玉珏。
竹猗好整以暇,等着她的杀招。
结果,等来了一位白衣飘飘、眼睛蒙着白纱的男子。
那人一出现,黄衫女子便带上了哭腔,急不可耐地拉着他的手臂告状:“师尊,你快看看二师兄,他为了维护我宗门声誉,被妖女打伤了!”
“长笙受伤了?”那人清冷的嗓音中带着一丝疑惑。
“师尊,徒儿无事,只是一时轻敌,受了点小伤,待回到宗门修养些时日便好。”
“是技不如人,不是轻敌。”竹猗凉凉地纠正。
察觉出说话之人实力莫测,探察不出虚实,白衣男子微微颔首:“本座乃冀云宗雪奕,若孽徒对仙师有冒犯之处,本座代其赔罪。”
“师尊!这妖女方才可是扬言要辱我整个冀云宗!”黄衫女子不服。
“蓝羽,不得无礼!”雪奕面色一变,出声喝止。
整个炎海都在上古禁制之下,凡置身于此的修仙之人都与凡人无异,灵力与术法不起半点作用,相比较而言,炼体还能占些便宜。
故而他才会留给蓝羽一块传送符,非性命攸关不可用。
如今,长笙所受之伤,分明不止皮外伤那么简单,若此人有法宝可躲过炎海禁制,与她结仇,岂不自寻死路?
再者,琉璃舫上亦不能得罪,舫上挑事的绝不能是他冀云宗!
孰对孰错,还是等下了琉璃舫之后再行决断。
心下有了计较,雪奕便要压着洛长笙和蓝羽向竹猗赔礼道歉。
竹猗可不准备接受。
“不接受,不原谅,不放过,都得死。”竹猗笑得明艳。
她的决定,可不是随随便便来一个人就会改变的。
雪奕面色一凝,透过白纱的视线仿佛落在竹猗身上,有如实质。
“仙师的口气未免太大了。”
“你的废话也太多了。”
刹那之间,竹猗额间绽放出一瓣金边紫堇蕊,朱唇轻启:“剑来!”
一柄重剑破空而来,剑芒如疾雨,在这小范围里搅动起飓风一片。
“哎呦喂,我的菜!我得刀!我的肉!”
菜碎了,刀废了,肉也削成一点一滴。
场面一片狼藉,也未能沾染重剑一分。
剑鸣声如龙啸,震得冀云宗弟子口吐鲜血,早已不知今夕是何年。
除了站在最前方的雪奕还站着,其他人皆倒地不起。
即便如此,他也受伤不轻,五脏俱损,丹田更是毁得很讲究。
一把几乎开了灵智的剑,一群和凡人无异的废物。
局势很明朗。
报应来的也很激昂。
霎时间,天地色变,乌云蔽日,雷鸣之声震耳欲聋,仿佛天怒人怨,不容此等悖逆之举。
炎海之上,紫电如龙,银蛇狂舞,雷光交织成一张天罗地网,誓要将竹猗斩杀于雷电之下。
“不好!是惩戒雷劫!”一旁看戏的人急了。
“都怪这女子,怎能在舫上伤人?还是御剑滥杀,引来雷劫,这可如何是好?”
庖刘说:“都滚回自己的屋子,舫上自会开启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