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完军杖的几人被小心翼翼地抬回营帐,士兵们不敢用力,动作轻得仿佛生怕再让他们多受一点痛苦。
营帐内的气氛沉重,几人被一一安置到床上,场面令人心生怜惜。
濮阳明惠和纳兰星瑶因为剧烈的疼痛早已撑不住,双双昏厥过去。
两人脸色惨白如纸,嘴唇被牙齿咬破,露出点点猩红,身体因剧痛微微抽搐着,那些被军杖打出的伤口显得格外触目惊心,浸透的血迹让她们的状态更显凄惨。
褚懿辰虽然还保持着意识,但他的状况同样狼狈不堪。他紧闭着双眼,面色苍白,嘴唇因咬得过重已经渗出了血丝。
汗珠一颗颗滚落,将他的额发彻底打湿。他的双拳紧握着,被褥下的身体微微颤抖,显然正在忍受着巨大的痛楚,但硬是咬牙不肯发出一丝呻吟。
即便是一向以冷酷、隐忍着称的即墨渝,此时也显现出了少有的痛苦神色。
他躺在床上,眉头紧锁,双眼微眯,脸色比平日更加冷硬,嘴角因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显然也正在咬牙忍耐。
他的胸膛起伏不定,呼吸变得略显急促,额头上渗出的细汗将他的冷静伪装冲刷得一干二净。
他竭尽全力维持着一丝镇定,仿佛不愿让别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面,但那微不可察的抽动和身体的僵硬却出卖了他,暴露了他此刻的极限。
此时此刻,状况最好的无疑是褚秋池。比起其他人,她因为少挨了板子,虽然同样虚弱,却还能勉强动弹。
而这一次的受罚经历,让她对军法的严酷有了更深刻的认知——那种板子落在身上的痛楚,仿佛渗入骨髓,让她刻骨铭心地体会到“军法如山”的真正含义。
这不仅是惩罚,更是一种警告,提醒她今后在行事时必须更加慎重。
褚秋池趴在床上,忍着伤口的刺痛,艰难地转头看向褚懿辰和即墨渝,嘶哑着声音开口问道:“老弟,小鱼儿……你们那里还有愈伤药剂吗?要是还有,先拿出来用吧!不然,这样躺下去,得疼死了。”
褚懿辰微微皱眉,闭上眼睛在精神空间里翻找了片刻,随即无奈地摇了摇头。
“之前历练的时候用完了,我都忘了补充,现在是真的没有了。”
即墨渝也低声说道:“我这里也没有了。”
听到这话,褚秋池顿时泄了气,无奈地趴在床上,哀叹一声。
“我的天……我还想着先给明惠和星瑶她们处理一下伤口呢,结果连药剂都没有!看来,我们只能继续忍着疼,趴一会儿了。就等明惠醒过来吧,她的治疗术总归还是管点用的。”
几人相视无言,只能强忍着痛楚,趴在床上静静地恢复着。军杖的伤口火辣辣地疼,每动一下,似乎都能牵动伤口上的肌肉,带来阵阵撕裂般的痛楚。
就在气氛安静得有些压抑时,营帐的帐帘突然被轻轻掀开。几人同时转头望去,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即墨森。
“统帅好,您怎么过来了?我们这就先不给您行礼了!”
褚秋池虚弱地笑着打招呼,声音虽然尽力保持轻松,但带着明显的痛苦。
即墨森摆了摆手,声音平淡却带着关切。
“无妨,我只是过来看看你们的情况。”
他的目光在几人身上依次扫过,视线停留在濮阳明惠和纳兰星瑶身上,两人昏迷不醒,脸色苍白,额头上还带着细密的冷汗。
接着,他又看了看褚懿辰和即墨渝,尽管他俩还勉力保持着清醒,但强忍痛楚的神情早已出卖了他们的状态。最后,他的视线落在褚秋池身上,目光微微一沉,眉头紧紧皱起。
“你们没有用愈伤药剂?”即墨森沉声问道。
褚秋池咬了咬牙,勉强笑了笑。“报告统帅,没有。之前历练时全用光了,战区那边还没来得及补充。现在嘛……就只能靠躺着慢慢熬了。”
听到她的回答,即墨森眉头皱得更紧。他没有再多言,径直从自己的精神空间中取出几瓶散发着淡淡莹光的药剂,递到褚秋池面前。
“这是几瓶高品愈伤药剂,赶紧用了。”
褚秋池看到即墨森递过来的药剂,眼中闪过一抹惊讶,忍不住迟疑地开口。
“统帅,这高品的愈伤药剂就这么用在我们身上,会不会……太奢侈了?”
听到这话,即墨森眼神一冷,眉梢微挑。
“奢侈?你们伤成这样了,还在这里操心这些?要是真觉得用得浪费,那我现在就把药收回去,留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