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坦之听到外面动静,连忙屏气凝神,藏于房门之侧。
但等待良久,外面之人亦是没有进来,他不由竖起耳朵,只听得门外不时有细微踱步之声响起,偶尔又传来轻微叹息之声。
此时房内灯火早熄,但他心内好奇,便蹑手蹑脚走至门前,伸出食指,在房门的糊纸之上轻轻抠出一个小洞,偷偷往外看去。
透过门上小洞,微微看到外面一个身着黄衫的柔弱背影,不是谷雨更是何人?
此刻只见她正低着头,慢慢在门前来回走动,却不知为何。
突然,只见她身形一顿,像是做出某种决定似得,便即快步向他房前走来。
游坦之被吓一跳,赶紧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假装睡觉。但是奇怪又等了良久,门外又是悄无声息了。
过了一会,竟听到外面又有脚步声响起,听那声音却像是越走越远了。
他赶忙起身,一把推开房门。
谷雨此时还未走远,只听得“吱”的一声,便回头去看,但见游坦之倚在门旁,正盯着自己。
四目相对之下。
一时之间,空气似乎凝固了一般。
许久,两人竟都未曾开口。
甚至气氛有些尴尬。
“游大哥,你,你怎么起来了?”
谷雨回过神来,有些吃惊的说道。
“没,没啥,晚间酒喝得有点多了,口渴难耐,准备出来找点水喝。”
游坦之慌忙说道,有点结结巴巴。
谷雨突然笑道:“游大哥,你是真的喝多了啊,那房间之内,桌上不是有茶水吗?”
游坦之一愣,随即不好意思摸了下头:“哦,是吗?你看我迷迷糊糊的,确实喝多了,连这都忘了。”
二人简单对话之后,双方再也没有多言。
一时之间,气氛又陷入沉默。
最后还是游坦之打破尴尬,说道:“谷雨,夜已经深了,你没睡觉,怎么过来这里呢?”
游坦之此言一出,谷雨那白皙的脸上瞬间又泛起红晕。
她连忙解释道:“晚间宴席,你和爹爹他们都喝了不少酒,爹爹他们现在都醉了睡了。我怕游大哥你也喝多了,身体难受,就想过来看看······”
“他爹爹喝多了,现在睡了,这丫头竟然大半夜不睡觉,过来看我?这丫头莫不是······”
游坦之心中顿时升起一丝异样的想法,他前世虽然三十多岁还是光棍一条,但是也曾谈过几次简短的恋爱,对感情之事也不是懵懵懂懂。
他理了理思绪,开口说道:“谷雨,你放心,你游大哥酒量好着呢,这点酒根本不算啥事。”
“哦。”
谷雨说完这个字,默默低下了头,却再也没有开口。
之后,又是良久的沉默。
此时已是农历十一月份,半夜时分,气温下降的厉害。
游坦之见谷雨身形单薄,便又开口说道:“谷雨,半夜外面天凉,你要不进屋来说话?”
游坦之本是好意,脱口而出,也没有多想啥,但是话一出口,便即后悔起来。
此时乃是北宋时期,封建礼教观念浓厚,寻常男女之间,哪怕是大白天也不好多说一句话,何况此时深更半夜,二人只是普通朋友,自己却邀请她进自己房间?
谷雨抬头看向游坦之,心中忐忑,一时拿不定主意。
其实她对游坦之早就倾心,且自大理一别之后,这半年来更是饱尝相思之苦,今日竟意外在此遇到,心中更是喜不自胜。
晚间宴席之后,自己回到房内,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却怎么也睡不着,随后不知怎么莫名其妙,就想来游坦之这边看看。
但是眼看他房门紧闭,里面灯火早熄,想是早就睡了。是以她在门前徘徊良久,最终不好叩门打扰,终于准备离去。哪知此刻,他竟让自己进去谈话,自己确实有一肚子的话想对他倾诉,可是想到此时夜色已深,若是二人独处一室,不免让人闲话······
正当谷雨犹豫之际,突然听到一声传来:“大姐,你怎么在这里?都找你好久了,快点过来,爹爹他又吐了。”
两人寻声看去,见说话之人是个十来岁的少年,原来是谷雨的弟弟--谷灵通。
原来晚间,谷长天和谷灵通住一间上房,谷长天烂醉如泥,呕吐不知,谷灵通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也不晓事,就只能却隔壁房间找他姐姐处理。
谷雨应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