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可以美化自己的境遇,平实的人能任由时间冲刷。我们拥有两种‘能力’,过去成了河流改道后的滑滑的淤泥,在月光下闪着光华——我们称之为时光的沉淀。”
翰和悦与我在李家补课时,回家的路是顺路的。某天,我们三人路经一个烤肠摊,彼时,小雨如酥,在四横八竖的街道里没多少人。作为建筑材料的一堆沙子,被遗弃般丢在街边。周末的早上,竟还有摆摊卖烤肠的,但好像也才出摊。
“你们吃吗,我请你们。”我问。
悦翰均未有太多表示,只是随我在边上等起来。我尽量寻找着话题,但周日的早晨,他们俩的交流意愿都不太高,我于是便把注意放到那些稀少的风雨中了。悦大约不耐烦了,在沙堆上跳上跳下,然后她在离她家几百步的地方陪我等了近一个小时。
“叔,我不要了。”
“小同学,马上好了。”
悦在烤好的前一分钟回家了,翰与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他接过我的烤肠,如释重负地不见了。我终是令身边人感到沉重,我的倔强不许他们有半点敷衍,可怎样又算真诚,我讨厌麻烦别人,那是我为自己高傲找的借口,那是为什么我们不能是朋友。
这让我和他们都觉得沉重,幽默是一门我学习已久的课,在人群里,话语也要考虑很多,人们为一些强烈暗示性的发笑,自以为高人一等。
在高中时信技考试,我又遇见了悦,我习惯性地向她表现出求助的眼神,希望她帮我作弊,我是指为了融入他们,不知何时表现得懒惰而没复习好,需要作弊的帮助,会更好地让他们接受我。我突然发觉,悦是我曾经的样子,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又什么都懂的样子,显然他比我有勇气多了,于是我暗暗地,几乎自己都相信我的电脑出了问题,借着这个理由换了台电脑,远离她使我放松。她大约选到了历史方向,好久不见她。
翰就在我们隔壁,他见我时略一呆滞,想从我边上直接离开,他假装着谈话,忽略我。尽管我内心还在害怕,我还是抬起手以作示意,轻慢的说:“你以为我忘了。”我更害怕他忘了我吗?我们有时在共同的朋友的聚会上见,装得久了,我都以为他忘了。
他现在已不同我打招呼,像其他人一样,假装不认识,他同样不乐意过多牵扯吧。这开始时还令我悲伤,我又做错了什么吗?
老实说,有时我恨不得掐死那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