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的口腔溃疡仿若恶魔在口腔内肆虐,又一次毫无预兆地发作起来,满嘴的化脓创口,疼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可他紧咬牙关,愣是一声未吭。他侧身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心底有个声音在不断回响:“我是不是彻底完了呢?”
“瞧啊,生活难得洒下一抹阳光,轻柔地探进屋子,我却仿若被黑暗蛊惑,抬手将窗帘狠狠拉上,把那丝希望隔绝在外。文字,还有那些或具象或抽象的东西,本应是记叙生命、抒发情感的温柔笔触,我却鬼使神差地用它们化作利刃,一次次刺痛别人的心。我的人际关系,乱得像一盘散沙,风一吹,便散落天涯。当我们用最恶毒的言语去伤害别人的时候,殊不知,我们自己的内心也是千疮百孔,敏感得如同受惊的小鹿。我们就这般在互相伤害的泥沼里,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这世间,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星辰,各自散发着不同的光芒,性格迥异得如同白昼与黑夜。有些事,对一个人来说,是视若珍宝、不可或缺的,可换到另一个人身上,或许就变得一文不值,如过眼云烟般飘散。”
“我的双眼,本应是追逐光明的了望塔,如今却仿若陷入了黑暗的深渊,在那无尽的黑暗中,冷眼旁观着世间的丑陋百态,心中满是悲凉。”
“我仿若迷失在茫茫大雾之中,看不到一丝向往的曙光,也学不会画饼充饥那般自欺欺人,满心满眼只剩下眼前的蝇头小利。我觉得自己就是丑恶的化身,背负着数不清的罪孽,恶贯满盈。上帝啊,我究竟该如何与这样的自己和解?是该软弱妥协,还是奋起反抗?可在将内心的恶魔彻底击败之前,我感觉自己仿佛被一股黑暗的力量操控,一心只想结束这痛苦,甚至想亲手将自己推向毁灭的深渊。”
恍惚间,菜放,星期陷入了一场噩梦,梦里是他发疯失控的那天。他看见自己泪流满面,那泪水肆意横流,可嘴角却又扯出一抹近乎癫狂的笑。他心里清楚,那笑并非为自己绽放,而是对着这冰冷、刻板的制度发出的无声呐喊,饱含着无尽的悲哀。可转瞬,那悲哀如同汹涌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涌上心头,让他在梦中都忍不住颤抖。
“痛苦啊,如影随形;悲伤啊,刻骨铭心。这周遭的一切,仿若被施了魔咒,停滞不前,没有丝毫变化。我真的累了吗?究竟是在何时,这疲惫悄然爬上了我的肩头?未来啊,你又隐匿在何方?为何这世间有如此多的人,熙熙攘攘,却让我感到愈发孤独?这里,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存在?我该回去吗?可哪里才是我的归宿?又或者,我该逃离,可逃向何处?要做多少精心的准备,才能从这一端跨越到另一端?又得付出多少努力,才能追寻到那遥不可及的梦想?仿若从高耸的山峰一跃而下,满心都是绝望。罢了,忘了吧……” 他仿若呓语般,喃喃自语着这些破碎的语句,那声音,像是从荒芜死寂的沙漠深处传来,带着无尽的沧桑,却又在心灵的废墟之上,倔强地开出一朵朵绝望的花。
华与树和星期约定的聚会,随着时光的流逝,渐渐散了,像风中的柳絮,各自飘零。不过,树偶尔还是会在街上与华不期而遇,每到这时,两人便默契地走进街边小店,相对而坐。一时间,却又仿若被抽走了话题,不知该从何聊起。他们曾多次给星期发去信息,可那些消息,都仿若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丝毫回应。
两人小心翼翼地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各自怀揣着不愿轻易示人的秘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沉默。良久,华终是打破了平静,轻声问道:“树,从小到大,你是怎么看待自己父母的?” 树微微一怔,抬眸望向华,华却仿若心虚一般,匆匆低下头。树心里清楚,自己平日里说话,大多是带着些苦趣味,插科打诨,逗得旁人哈哈大笑,鲜少会如实袒露心声。像这般坦诚地谈及自家情况,还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在那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树每每回想起此事,心里便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既有害羞,又有些后悔。毕竟,他本就是个不喜欢别人窥探自己内心的人。可经历了与星期、华还有洋的种种过往,他又渐渐释怀,觉得这也算不上什么天大的秘密,自己如今不也活得还算自在吗?
他微微顿了顿,开口说道:“你看过《许三观卖血记》吧?” 未等华回应,他便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许三观的妻子,给我一种很奇特的感觉,特别传神。我总觉得,她和我妈有些相似,就是那种既对未来怀揣着一丝期望,精打细算地攒着东西过日子,可又无奈地臣服于命运安排的模样。”
“我妈,感觉就像是被我爸用些小恩小惠、小恶小坏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