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个病,您一个人来吗?噢。” 医生的声音略微沉重,仿若带着铅块,“您这个病问题不是很大,您也不用太担心,嗯,叫家属进来吧。”
王仿若一位骄傲的战士,挺直了脊梁,说道:“我那个孙女在北大学医,主要是她照顾我也方便。” 随后,慢悠悠地退了出去。
华站在桌前,仿若一只受惊的小鹿,忐忑不安。医生的声音仿若一道惊雷:“情况是很恶劣的,你们快回去,不要离家太远。”
华仿若被抽走了脊梁骨,双腿一软,缓缓坐下,双手局促地无处安放。她被告知噩耗,仿若被黑暗瞬间笼罩,可还是强打起精神,认真地听着:“…… 他治好是不可能的,今年百分百是过不去,而且他三个月的生存期都没有了。”
华仿若被击中了要害,忍不住埋下头,将脸深深埋在胳膊里,试图缓解那排山倒海般的悲伤,可没几秒,又快速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无力与绝望,看着医生。
“片子你没看过吗?”
“没有,我不敢看。” 华接过递来的纸印,手颤抖得仿若秋风中的落叶,她知道,该来的总归要来,她必须去面对。擦干净泪水,她看见门口的王,在风里仿若一座坚毅的雕像,仍然笑着。
几个月后,华参加完葬礼,仿若失了魂的木偶,翻开外公案头的一本书,但外公一改以往的笔风,在她熟悉的文章里,不知是否带着讽刺,还是想表达什么,讲了一位警察原谅妻子出轨的故事。
华仿若被重锤击中,在狭小的卫生间里,她仿若受伤的小兽,一边哭一边读。最后,她仿若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坐倒在地,无奈地翻着那本书,她想,她该亲吻下王的额头,这是可以的吧,外公也会高兴吧。她的书里夹着几缕白发,尖锐的哭声穿透墙壁,仿若要把所有的悲痛都宣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