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觉得我明天会输?”
女子摇了摇头,微笑道:“顾将军,你很快就会取得胜利,攻破宁安城的大门,宣告南郑国的灭亡,染薇会在信州遥祝您的成功。”
“那你为什么要离开?”
“不论如何,染薇毕竟是南郑国的人。”李染薇脸上的笑意渐消,“待城破之时,看在染薇这么多天悉心照料的份上,请务必记得保全南郑御史李荃一家二十五口的性命。”
顾深认真地点了点头,李染薇朝他行了一礼,拿起放在角落中的小小药箱,顾深将她送至军营之外,目送她在夜幕中,朝北步行离去。
吴老道出现在顾深的身后,问道:“顾将军,要差人跟上吗?”
顾深回头看了一眼吴老道,脸上露出疑问之色,吴老道解释道:“此女在我军路过信州时主动入营照料伤员,军中有些不长眼的小子,见她眉清目秀,动了歪心思,但是却无人得手,我曾特意派人试探,也无法得知其深浅,不是顶尖高手,也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她自称是南郑李家的人,我差人调查,亦无所获,怕是另有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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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顾深挥了挥手,“我们现在只关心明天的战斗,至于她有什么别的企图,我顾不上,而且这段时间,也没有发现什么端倪,看在她这些天照顾的份上,我也会答应她的请求。”
顾深转头看向夜空下的宁安城:“当然,一切的前提是,我们攻破了宁安城。”那里一片死寂,点着灯火,如同黑夜中的巨兽。
……
滂沱大雨,硕大的雨滴在地面溅起浓厚的雾气,将宁安城的城墙笼罩在一片雾蒙蒙中。大景朝黑色的战旗高高的竖起,举旗的士兵用力地摇晃着旗杆,不让战旗被雨水浸湿之后粘在一起,战鼓轰隆隆地响起来,一声又一声地震在战场所有人的心底。顾深看了一眼身旁的冷乾,这名猛将使一杆铁枪,枪杆上绑了布条,以免被雨水和血粘上变得滑手。顾深拔出剑,高高地举起来,双腿一夹,胯下骏马开始加速,他身后的攻城敢死队齐齐大吼一声,紧跟在他身后朝前冲锋。
今天宁安城的守军全体在城墙上严阵以待,城墙上仿佛长出了刀枪的森林,密密麻麻,不知道站了多少人,还有一道高挑挺拔的身影站在远处的了望台上,血红色的披风在狂风中飞舞,那是南郑的神射手,南郑国主的姐姐,长公主李馥岚,虽然每次战斗她都站得很远,但是给战场上的大景军的感觉,就好像是伺机而动的一条毒蛇,令人如芒在背。
第一波箭雨从城墙上飞了出来,铺天盖地,但是顾深已经贴近城墙,他全身绷紧,从马上高高跳起,身后的战士甩出钩锁,虽然很快就被城墙上的守军给砍断,但是越来越多的大景军已经靠近城墙,在两位主将的一马当先下,所有的士兵都爆发出了悍不畏死的勇气,云梯已经开始架设,顾深抓住了一条钩锁,准备开始往上爬,冷乾一把将顾深拉了下来,指了指上面,一个宁安守军正探头探脑,手中端着一盆冒着蓝烟的滚油正要倒下来。
顾深和冷乾紧贴在城墙上,冷乾看了一眼大景军的营帐方向,眼中露出担忧之色,顾深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小心地避开从城墙上不时抛下的石头、圆木、滚油,站到了刚刚搭好的云梯上,顾深大吼一声:“所有人听令,现在跟我上!”
说完,顾深不看从城墙上射来的箭羽,闷头向前猛冲。
眼看就要抵达城墙,宁安城的另外一边,忽然升腾起黑色的烟雾,嘈杂的声音从城西面传了过来,顾深和冷乾对视一眼,齐声大叫道:“宁安城西已破!拿下宁安就在此时!”
两人跳上城墙,发现宁安的守军已经有些乱了阵脚,顾深甚至感觉遭遇的抵抗还不如昨日,他极目远眺,宁安城的西面城墙上甚至已经竖起大景朝的黑色旗帜,那里正在发生激烈的战斗,冷乾在他身后大声鼓舞士气:“常沱将军已经攻上西面城墙,兄弟们跟我冲,我们去那边跟常将军会合!”
西面常沱的军队在顾深昨夜的安排中,本来是作为后军,准备保存实力与久阳侯合军的,但是实际上,常沱的军队才是今天进攻的主力,顾深和冷乾昨天故意演了一出差一线就破城的苦肉计,今天更是已自己和冷乾两人为诱饵,吸引了更多北城墙的守军,让常沱在西面猛攻,果然取得了突破,常沱以比较小的代价就站上了西面的城墙。
顾深和冷乾领着士兵朝西面城墙进攻的时候,常沱也带着大军往北面前进,想要跟顾深冷乾会合,先不说合兵壮大进攻实力的事,顾深毕竟还是这只大景军的主将,而且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