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声线清朗,透着果敢。
贾环微微颔首:“兰哥儿所言极是。贾菖身为铁槛寺主管,肆意妄为,搅得佛门净地乌烟瘴气,坏了贾府根基,不严惩难平众怒、难正族风!”
言罢,大手一挥,两名护卫押着贾菖进来。
此刻贾菖,没了往昔嚣张,头发蓬乱,衣衫褴褛,满脸颓唐,双腿发软。
瞧见祖宗牌位,“扑通”一声瘫跪,磕头哭求:“族长饶命,祖宗恕罪!我知错了,往后定痛改前非,就饶了我这一遭吧!”
贾环目光冰冷:“事到如今,还妄图求饶?丑事桩桩因你而起,祖宗颜面都被你丢尽了!”
看向几位长辈,“各位叔伯,依族规,此等败类该当何罪?”
几位长辈对视,凝重颔首,齐声道:“按族规,玷污宗祠、坏族门风者,当杖毙!”
贾菖一听,两眼一翻,险些昏厥,被护卫揪住才稳住。
贾环示意行刑,一时间,刑杖起落,沉闷声响彻宗祠。
贾菖起初嚎叫挣扎,几杖下去,只剩微弱呜咽。
众人噤若寒蝉,冷汗直冒,目光闪躲。
唯有贾环,紧攥双拳,紧盯行刑处,满脸决绝。
行刑毕,贾菖气绝身亡,血迹洇湿青砖。
贾环沉声道:“望诸位以此为戒,莫存侥幸,族规森严,谁若再犯,便是此般下场!”
宗祠死寂。贾环缓了神色,目光如炬:“往后行事,诸位可以平庸,却万不可作恶,坏了祖宗规矩!
族里祭田,可保大伙饿不死;有心气的,跟着族里营生谋出路、学本事,别想歪门邪道!”
“往后,我会在宗祠旁设督事堂,盯着各房、铺子与家庙动静。”
这话一出,众人神色各异,有惶恐颔首的,有暗暗叫苦的,却无人敢吱声。
贾环顿了顿,又道:“祖宗家业,大半被诸位挥霍,如今宁国府产业是我挣来,我不欠你们分毫。
往后谁玩升斗恩米斗仇,休怪我翻脸无情,按族规处置!”
语毕,宗祠内气压更低,寒意逼人。
离了宁国府,贾环仍是手握重兵、杀伐果决的冠军侯。
可这些族亲,往后是循规蹈矩,还是重蹈覆辙,心里全然没底。
待贾环踏出宗祠,夜幕已然落下,墨色如浓稠的哀愁,将贾府重重裹住,前路茫茫,混沌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