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行军速度过慢这件事,牛奔天是很不满的。
可萧北辰就是压着速度走,一路走一路看。
遇到有些道路有坡道或是沟坎的地方,萧北辰还会停下来老半天的在纸上写写画画。
每当这个时候,大牛都会抱着自己的双锤看向夏邑笃。
“小夏子,你说我哥是在干啥呢?”
“闵忠将军说兵贵神速,可我哥咋就不着急呢?”
每当这个时候,夏邑笃都会微微一笑,并且来上一句。
“那密语背会了吗?”
而大牛一听这话,就会咣当一声把双锤扔在地上往那一蹲,痛苦的抱着脑袋。
“这玩意太难了啊..”
其实萧北辰预计的没错,这汉语拼音只要知晓原理,很快便能学会。
但大牛除外。
怎么教都教不会,刚教会一个,下一秒就忘了个干净。
还好,萧北辰根本就没指望他能学会。
不然非得被气出脑溢血不可。
萧北辰坐在马背之上,这次他没有再掏出纸笔记录这北盛之内的路况和山势。
因为从这里开始。
直到北盛城之间地势已是极为平缓,没有再记录的必要了。
看着走在自己身旁,扛着大锤乐呵呵的大牛,萧北辰忍不住的吧唧了一下嘴。
“牛儿啊,我记得你小时候不管哭的多厉害,只要给上一块麦芽糖就不哭了,对吧?”
大牛一听也是咧嘴笑开了。
“哥,你还记得呢!”
看着憨笑的大牛,萧北辰再次吧唧了一下嘴。
“那等到北盛城的时候,我会让人把城里的麦芽糖都给你找来。”
大牛一听,笑的更开心了。
“谢谢哥。”
看着扛着两个巨大双锤,乐颠颠的和夏邑笃说着等到了北盛就能吃糖的大牛。
萧北辰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唉,我可怜的牛儿啊。
不是哥骗你,不让你去打仗。
实在是你鼩鼱哥哥那老银币太能干了,没仗可打了呀。
...
有一句话叫,人走背运,放屁都砸脚后跟。
张明阳此刻对这句话是深有感触。
但同时,也是憋屈的要命。
想自己,堂堂南部边军三骁将之一,麾下数万兵马又占据了东川之地,那是何等的威风。
可眼下,却是掉了毛的凤凰不如鸡。
非但一万九千大军几近覆没,二十八艘大船消失不见。
更在大败回退之时又遭了埋伏,本就不足三千之数的败军被杀的只剩下百余人跟随自己跑了出来。
而这百余人也是被吓破了胆,一路逃一路丢。
到得现在,跟随在自己身边的,就只剩下了十一个人。
越想,张明阳越觉得憋屈,也是越恨。
埋伏在自己回返大船半路的那群叫花子,到底是谁派出来的?
太踏马邪性了。
那群人虽人数只有千人左右,裤子都是快要露了卵。
可战力却是强的可怕。
就算自己的败军经历连番大战,早已是精疲力尽。
但那群叫花子却是猛的太踏马吓人了。
一刀能将一名兵卒连皮甲在内劈成两半你可见过。
要是一个两个的这样倒也说得过去,问题是,那踏马一千来个叫花子都那么猛。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最让他忌惮的是,那些人里居然还有平蛮的存在。
平蛮,从来都是张明阳心里的一根刺,拔都拔不出来。
但让他更加疑惑的是,那些平蛮和自己东川境内的平蛮很是不同。
战力更强不说,他们身上的兽皮更加破烂,仿佛在哪个山沟子里蹲了个三年五载似的。
正是这个发现,也是让他暗暗的松了口气。
这要是东川的平蛮出现在这里对自己进行截杀,那自己也根本不用再回返东川了。
直接找个歪脖树吊死算了。
虽然这口气是松了,但心里的憋屈却是如何消散不掉。
如此大败,兵卒尽陨,想要东山再起已是千难万难。
想到这,张明阳将手里那条外皮焦黑,里面还在冒着血丝的鱼狠狠的扔在地上。
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