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手上的动作却越发急促。
韩婉靠在一侧的墙壁上，脸色冷峻。她盯着屏幕，目光落在刘志安的眼睛上，突然低声说道：“他眼神不对，像是……空洞的。和昨天那些呆滞的士兵有点像，但又好像更‘清醒’，不觉得奇怪吗？”
“清醒？”孙胜挠了挠头，语气有些犹豫：“可是他现在看着……很正常吧？除了笑得有点假。会不会真是我们太紧张了？或者他昨晚也没怎么睡，表情怪一点不奇怪吧？”
“别乱下结论。”第三小队的女队长周晓开口打断了孙胜，她的语气干脆而冷静，“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重复两句话，真的是‘正常’反应吗？就算外面真的安全，他为什么不直接通过他的身份识别，打开指挥室的安全措施进来找我们，而是站在门外对着摄像头讲话？”
屏幕中，刘志安依旧站在原地。他的嘴角微微扬起，像是在保持一个“标准”的微笑，但那笑容没有任何温度。
他的影子投在地面上，比正常人稍长一些，随着时间的推移，影子的边缘似乎微微晃动了一下，但没有人能确认那是不是错觉。
“他动了一下！”林锐突然说道，指了指屏幕。
果然，刘志安的手臂慢慢抬起，动作僵硬而缓慢，仿佛他不得不费力控制自己的肢体。
他的手指朝着指挥室的门方向指了一下，随后声音再一次响起：“天亮了，现在安全了。你们可以出来了。”
这一幕让指挥室内的空气骤然紧绷。冯东的额头已经渗出了冷汗：“楚教官，他是不是……”
楚教官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盯着屏幕。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为什么监视器里看不见其他的人？”周晓冷冷地开口。
孙胜搓了搓手臂上的寒毛，忍不住问道：“会不会是因为太阳出来了？那些怪物怕光，所以全跑了？”
程凯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我总觉得，他们白天的‘消失’更像是……转化，或者潜伏。”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一个细节。”林锐突然说道，声音里透着一丝不确定，“他的影子，和正常的影子，好像不太一样……是不是有点长了？而且……边缘好像不稳？”
“那可能是错觉。”孙胜试图平复大家的情绪，但连他自己说出口时都不太相信这话。
楚教官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脑海中回忆着昨晚刘志安曾对他说的那句警告：“绝对不要在夜晚出现在空旷地带，哪怕只有一秒钟都不行。”
“昨天的警告，和现在的邀请，到底有没有联系？”楚教官心中反复思索。
他强压下心头的疑虑，转头对陈旭说道：“继续监控空气数据，随时向我报告变化情况。”
又转头看向林锐：“林锐，你去检查我们的武器和装备，做好随时出发的准备。其他人，保持戒备。”
他再次看向屏幕中的刘志安，眼神冷峻：“无论如何，外面的‘安全’是建立在我们不了解的基础上的。我们不能轻易冒险。”
“所以，”他低声对自己说道，“这光明之下，也许依旧隐藏着黑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