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围起来的四四方方的天:“圣旨上的嘉赏写的是临安侯及夫人,京城中人称你为宋夫人,你们的名字倒是很少被人提起。”
许映月站在屋檐下,听出了谢老夫人心中的不平,自己心中也有激荡,更多的是苦涩。
“往日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总觉得那些看不见的束缚能被我打破。在这世道,女子艰难,我承认自己是懦弱无能之人。”
谢老夫人摇头:“你已经为师了,依然既是你的女儿,又是你的学生。”
许映月愣住。
“你这样聪慧,难道还要我一一说出来吗?”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稍稍点拨许映月便恍然大悟。
依然是她的女儿,父亲教她学问,今日起有人传授她武功,而自己对她也能算是言传身教。
宋家远胜于当年的许家,依然若是要做什么事,底气比她足,能获得的帮助也比她多。
许映月对着谢老夫人深揖:“多谢您点拨。”
“不必如此,因为我也有私心,同你一样心中有些不甘。”
她走到许映月面前,坦白直率:“近几年寄宁很少去太傅府是因为我。我与你与依然有着共同的立场,但宋家和临安侯府的立场并不相同。临安侯府决不能涉入那个漩涡,不得不与宋家疏远,望你勿怪。”
许映月这些年见多了一句话百转十八弯,难得听见这样的坦荡之言,何况这并不是什么胡诌的借口,何来怪一说。
她为青柏担忧过,但文朗说,宋家明面上是太子一方,但这是圣上给太子的,宋家只是顺从君意。
换句话说就是圣上既然能赠予太子助力,也可收回去。
君心难测,谁又知道圣上收回助力时会不会迁怒宋家。
在这方面,宋依然还是太年轻,只能看到表面,更深的暂且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