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府衙的后厅中,一名阴柔秀气的男子正坐在主位上,县太爷雷恒正站在他的对面,躬着腰等着主位上的人问话。
“这一路来都快颠死咱家了,你也不用太紧张,也没什么事一会儿你陪咱家去一趟那什么?”
雷恒一听这话,赶忙躬着身子往前走了两步提醒道:“沈家村。”
“对!沈家村,等把圣旨宣了以后,咱家还有事还要去一趟高府。”
“公公,你稍微等片刻,下官马上让人去提前通知沈家村,以防公公在宣读圣旨的时候,那群乡下的不懂规矩。”雷恒说着话还用手比划了一下穿着和鞋底。
坐在上位的男子蓝花拽拿起茶盏喝了一小口:“也行吧!不过时间不要太长了,我还要赶着去高府。”
得到应充后,雷恒叫来了心腹在他耳边细语了几句,这才又回到后厅中。
——
“驾!驾!驾!”
沈家村这会大部分乡民正在地里干着活,听到声音,都纷纷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站直身子瞧,路上正有一匹俊马正在狂奔,而它的朝向正是沈家村。
还没过多久,村里的钟声就响了起来,在田地里干活的,院子里扫地的、喂鸡的、反正整个村子以及在附近就能听钟声的沈家村,都迅速的往祠堂方向跑去。
一群人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沈家祠堂里的大钟可不是随便能敲的,只有村里出了紧急的事,族长才能敲响此钟。
片刻后村里的人都密密麻麻的挤在祠堂外的大院子里,刚刚骑着俊马飞奔过来报信的人一看下面的村民,简直一言难尽,辣眼睛,有光着膀子的,没穿鞋的,脸上,脚上全是泥的等等。
还好他家老爷命他先来报信,不然的话这群乡下的泥腿子,就现在这副模样是能接圣旨?简直是对陛下的不敬。
族长这会儿看到密密麻麻的人群,估莫数了一下,也就差不多来齐了,他这才躬身对着旁边来报信的人:“差爷,村里的人差不多都到齐了,不知县太爷是有什么要事?要与我们说的。”
报信的人眼瞧这沈家村的族长说话还算客气,就直接问道:“你确定人都来齐了?”
被报信人这么一说,沈族长一下还真不敢确定下来忙开口向下面吼道:“都安静一下,你们自己看一看周围有哪一家没来齐的,?差爷有很重要的事要宣布。”
沈族长话一说完,围在人群里的人就各自转动了起来,大伙都看了半天,都摇摇头,正光沈族人刚想回话时,站在人群中间的刘春花吼了起来。
“沈文拓的闺女没有来!”前两天被泼猪粪、被沈秀睛拿着菜刀追的仇,她还没想出怎么报的,结果她刚才细细瞧了一下,确实没瞧见沈文拓的闺女,这沈文拓既然回了村里,也就是村里的人了,祠堂里的钟声一响,族人必须全部到,这把柄让她给抓到了,她必须狠狠的在大伙面前辍辍方氏那一大家子的面子。
沈族长一听这话,也朝那边望了过去,:“书屿老哥,祠堂敲钟为何你孙女没来?难道是没把我这个族长放在眼里?”
“你说笑了,我们怎么敢,只是我家孙女偶染风寒,这会正在床上躺着了。”
“病了?病了就是没死!没死!爬也要给我爬来祠堂。”他婆娘刘春花被泼猪粪又被沈秀睛拿菜刀追的事,他从平阳郡回来就知晓了,当时村口的那几个婆娘讲这事的时候他刚好坐着马车回来。
他才刚到家,他婆娘就在他面前又是哭又是闹,他正愁找不到整治他们一家子的法子,没想到自己撞到枪口上来了。
而报信的人听到此话,大声叫喊安静,他想问点事情,族长往人群人递了一个眼色,然后人群中就闹了起来,而闹的这些人中,平时都是被沈秀睛拿着菜刀追过的人,他们是敢怒不敢言,今天既然官府的差爷在这,那就要个说法。
报信的差人,吼了两声,见下面的人还是吵吵嚷嚷的。
咣!
报信的差人,直接把腰间的佩刀直接抽了出来,正在吵嚷的人群一下就安静了,沈族人看着明晃晃的刀也不自觉把身子往旁边移了一下。
差人见人群已经安静了下来,这才收回佩刀,往人群中的沈书屿一大家子走去,人群马上散开留出一个通道,生怕差爷一个不留神伤到自己。
方氏瞧着差人是往他们这边走来的,也有点怕了,不自觉用手抓紧她家老爷子的衣袖,沈秀睛本能的把沈思衡、沈云芝往怀里拉了拉,紧紧护住两个孩子,而沈文拓只是淡定的摸了摸沈书烨的脑袋。